道盯着哪里,轻声说:“别去了。”

&ep;&ep;江放面上的表情一顿。

&ep;&ep;他垂眼看着床上发丝凌乱的人,艰难道:“茵茵,想好了?”

&ep;&ep;钟吟简直羞耻到不行。

&ep;&ep;她双手捂着脸,嗓音闷闷的。

&ep;&ep;“嗯。”

&ep;&ep;江放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半晌,才笑了一声。

&ep;&ep;高大的身躯重新压下来,钟吟看见他眼底一片跳跃的火光,带着意欲将她一同燃烧殆尽的力量。

&ep;&ep;……

&ep;&ep;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ep;&ep;即便门窗紧闭,钟吟依旧能听到雨珠打落在大理石阳台上的声音。

&ep;&ep;雨滴潇潇的声音夹杂着交错的呼吸,她浑身的神经都悉数紧绷起来。

&ep;&ep;过满则溢。

&ep;&ep;钟吟觉得自己明明都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老公、哥哥,再羞耻的称呼都喊了,可江放总能比刚才更加得寸进尺。

&ep;&ep;生理性的眼泪溢出来,女人别过头,不肯再跟他讲一句话。

&ep;&ep;江放对她实在是又怜又爱,欲罢不能。

&ep;&ep;他温柔地吻掉小女人眼角的泪花,低声哄道:“茵茵,不哭了。”

&ep;&ep;钟吟坚强地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那你倒是快一点儿……”

&ep;&ep;江放道:“好。”

&ep;&ep;江放如她所愿。

&ep;&ep;钟吟却哭得更大声了。

&ep;&ep;……

&ep;&ep;-

&ep;&ep;草长莺飞,春分将至。

&ep;&ep;钟吟跟医院里请了五天婚假,苏锦和钟和川也提前飞回了a市。

&ep;&ep;虽说两个小辈早就领了证,两家也早就交换过彩礼,但江家还是十分热络地给亲家又送了一大堆东西,钟吟父母也尽力回应,两边其乐融融。

&ep;&ep;根据钟吟之前提出的一系列小要求,江放把婚礼地点选在了江家郊区的一幢大型别墅内,并且动用了不少力量屏蔽媒体。宾客方面,两人只请了亲朋好友,钟家那些阴阳怪气的人一个都没收到邀请,场面和谐。

&ep;&ep;这场仪式虽然秘密,但十分盛大,该少的一样不少。

&ep;&ep;江放事必躬亲,每一个环节都检查了很多遍,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ep;&ep;婚纱从小半年前就开始投入制作,重金邀请到世界知名设计师亲手设计。

&ep;&ep;礼服上的每一寸布料和装饰物都是纯手工缝合,细致精密,价值不菲,就连首饰和高跟鞋也都是高定的。

&ep;&ep;钟吟的身材一直没变过,所以婚纱也没有经历中途改制,保持最原始的曲线和设计,简约纯洁、既柔又美,很衬她身上清丽淡然的气质,上身效果应当非常惊艳。

&ep;&ep;制作的过程中,江放时不时就会去工坊里把关,但他还没见过钟吟穿上它的样子。

&ep;&ep;……

&ep;&ep;婚礼当天。

&ep;&ep;一大早,新郎和新娘就在别墅内的两个房间里化妆打扮。

&ep;&ep;江放这边,伴郎请了齐霄、王铭风和两个发小,钟吟则请了丁涵婧、朱静雨和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大学同学。

&ep;&ep;这还是江放人生第一次化妆。

&ep;&ep;他们兄弟几个虽然把酒吧当成家,什么样的骚包行为都做过,但化妆倒还是头一回。

&ep;&ep;齐霄一行人个个都是少爷脾气,本来一大早从床上被拉起来,肚子里还有点儿起床气在,但这下却全部兴致勃勃地围成一圈,看猴儿似的看着那红头发的男化妆师拿着瓶瓶罐罐和一堆刷子,在江放脸上涂来抹去。

&ep;&ep;这几个人,江放可太了解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代表人物。

&ep;&ep;他原本想拒绝化妆的,可想到另一头的茵茵大概也是人生第一次,就忍了下来。

&ep;&ep;江放眼睁睁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被一只发卡别上去,脸上任人捯饬来捯饬去,怎么看都觉得不习惯。

&ep;&ep;他眉心微蹙,不耐烦地看了眼表,问:“快好了没?”

&ep;&ep;化妆师把手上的妆前乳迅速抹匀,慌慌忙忙地道:“江少,我这就开始了!”

&ep;&ep;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