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3)
自问自答,“都死了。”他踢了踢地面的雪,将埋到赵羲姮小腿肚的雪踢开,露出一小块儿地面。
&ep;&ep;云从月面前划开,清辉重新笼罩,一片雪在夜中白的晃眼。
&ep;&ep;而卫澧踢开的那一小块儿地面正结着冰,是猩红色的冰。
&ep;&ep;“看见了吗?这座府中,地面上处处都是这样的,这是人的血,现在冬天被冻结实了,要等明年夏天下几场雨才能冲刷掉。因为平州没有春秋,只有冬夏,所以这些痕迹消退的的也格外慢。”卫澧拍拍赵羲姮的脸。
&ep;&ep;赵羲姮嗓子发干,这得死多少人,才能随便清出一小块儿地方都是血冰。
&ep;&ep;“这也没办法,那个镇北王也太能生了,光儿子就四十多个,加上他儿子的妻妾亲眷,啧……”
&ep;&ep;他剩下的话没说,赵羲姮已经懂了。
&ep;&ep;赵羲姮越看这座宅子,觉越觉得阴森,尤其脚下踩的,都是人的鲜血。
&ep;&ep;“力气攒好了没?走啊。”卫澧推了推她。
&ep;&ep;赵羲姮一个没站稳,险些跪趴在地上,还是卫澧拉住了她。
&ep;&ep;她就算心理再强大,被放在这么阴森的大宅子里,也难免感到害怕。
&ep;&ep;“嗤”卫澧笑了一声,“你不走我自己走了。”
&ep;&ep;赵羲姮现在腿还有点儿软,尤其卫澧腿长,走得太快,雪又深,她压根儿跟不上。
&ep;&ep;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你看你现在在卫澧这儿,不就是个娇弱的形象吗?这种可怕的环境,你不哭两嗓子像话吗?
&ep;&ep;别要面子了,哭吧,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ep;&ep;“主公。”她跟着卫澧久了,眼泪说掉就能掉,丝毫不用酝酿。
&ep;&ep;卫澧倒退着回来,“干嘛?”
&ep;&ep;“主公我害怕。”赵羲姮眼泪掉成珍珠,眼睫上也沾着水珠,嘟着嘴,手指揪住了卫澧的袖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这样娇软的模样,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怜惜的欲望。
&ep;&ep;她脸颊白嫩,看起来很好捏,卫澧上手掐了一把,她脸一下子红了一片。
&ep;&ep;“主公,我腿软走不动了,主公别丢下我。”娇滴滴的小美人跟你撒娇,你再不点头就有点儿不识抬举了。
&ep;&ep;“没丢下你,这不都到家了吗,你要是跟不上来就随便找个屋住一晚。”他随手推开一扇门,“你看,都是空的。”
&ep;&ep;说着走出了好几步远。
&ep;&ep;赵羲姮牵着裙子,抹了把眼泪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跟在他后边儿,这些荒凉的屋子,她一个也不想住。
&ep;&ep;卫澧走得太快了,几乎要将赵羲姮甩在后面。
&ep;&ep;赵羲姮一咬牙,心想你是给脸不要。
&ep;&ep;你再不等我,我就……我就……
&ep;&ep;她直接扑过去,手臂圈住卫澧的胳膊,“主公,呜呜呜,我好害怕。”
&ep;&ep;你再不等我,我就跪下来求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ep;&ep;卫澧身上忽然挂着件软绵绵的小东西,他脸垮下来,“赵羲姮,你真不矜持。”
&ep;&ep;赵羲姮又重复了哭了两遍自己害怕。
&ep;&ep;卫澧没说话,手臂却突然横在赵羲姮腰间,把人整个提起来了,赵羲姮一惊,连忙挂在他脖子上。
&ep;&ep;王府分为内院和外院,内院外院中又分为上院和下院。
&ep;&ep;卫澧并没带她去内院,反倒是带她去了外院的下院。
&ep;&ep;下院一般都是男性奴仆的住所,赵羲姮以为他在刻意折辱自己。
&ep;&ep;两个人停在一件屋子前,卫澧露出苍白手腕上的一截红绳,绳子上挂着钥匙,他将门打开。
&ep;&ep;赵羲姮看得直皱眉,屋子里是藏了什么宝贝?卫澧还得随身带着钥匙?
&ep;&ep;冷,房间里真冷。
&ep;&ep;卫澧顺手点了蜡,赵羲姮才看清房间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ep;&ep;屋子不大也不豪华,甚至连简陋都称不上,只勉勉强强能住人。
&ep;&ep;屋子里堆着半新不旧的家具,虽然简陋,但十分干净整洁。
&ep;&ep;她看着卫澧轻车熟路地坐在胡床上,忽然问他,“这是你的住所?当初镇北王给你安排的?”
&ep;&ep;“有意见?”卫澧又点了几支蜡烛,房子彻底亮堂起来。
&ep;&ep;“不敢。”
&ep;&ep;赵羲姮皱眉,心道卫澧不是镇北王的义子吗?就安排住在这种地方?从住所上看,这不像是对待爱重的义子,像是随手打发个下人奴仆。
&ep;&ep;不过卫澧也是很奇怪,不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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