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坐下。

&ep;&ep;谢安当众丢了他的颜面,崔白好一会儿忍住了火气才抬头。

&ep;&ep;屏风后的谢瑜还在微微抽泣着看着老夫人,模样梨花带雨,任谁见了都不免动几分私心,

&ep;&ep;分明这样娇俏的二姑娘才是他想求娶的对象,谢安不过是他哄骗后,为他前途铺路的垫脚石,可刚才看到谢安离去,他莫名地觉得心里头少了件东西,空落落的。

&ep;&ep;大夫人王氏已经被扶了起来在一旁坐着,大爷谢平昌则低声劝着老夫人。

&ep;&ep;谢安没在最后把话说清楚,那是怕家事丢了谢府的颜面,她这时候再说些帮着崔家的便是

&ep;&ep;自己丢了谢家的脸,便顺着形势冷着脸挥手道:“老大家的,自己领着姑娘回去。

&ep;&ep;“崔家的家母不在,便只能容老身来说句话了,你们崔家自己行事不正,到这地步了还想着娶二女享齐人之福,实在不该,我们谢府自也不会丢这样的门面。大姑娘既然已经看出了,老身便不多说什么了,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

&ep;&ep;老夫人不想再这种局面上多纠缠,大姑娘帮着谢府已经打了崔家的脸面,谢府自己得架着架子做人。

&ep;&ep;大姑娘是怎样聪明的人,老夫人自己心里也清楚。

&ep;&ep;话音未落,已经有眼尖的丫鬟婆子走到老夫人跟前,扶着掀起门帘,走出了礼堂。

&ep;&ep;顷刻之间,礼堂内就只剩下了在府里没有脸面,怯懦不敢多言的大爷,王氏,脸色发白的谢瑜还有崔白。

&ep;&ep;王氏看着谢瑜,又忍不下心来说道,她只知道,谢安是故意的。

&ep;&ep;终究不是打她胎里出来的东西,先前装模作样她也装够了,既然大姑娘挑开了这层窗户纸,她自然不能善罢。

&ep;&ep;“大爷还不起身?还要我们在这里丢谁的脸?”王氏冷笑,牵着谢瑜正要走。

&ep;&ep;礼堂外却忽然进了一堆不是谢府的官吏,黑压压的一片,二话不说便抬着堂里头的聘礼出了礼堂。

&ep;&ep;为首的官吏道了一句“得罪”,便连崔白都请了出去。

&ep;&ep;王氏觉得不对,厉声道:“放肆,都是些什么人?!谢府的东西是你们能动的?”

&ep;&ep;不管怎样,二姑娘名声受损,她已经在掂量这门婚事的另一种可能,崔白中了亚元,前途可期,若是能抓在手里,倒也……

&ep;&ep;可她说完才发现不对,直到身边的丫鬟低声告诉她:“三郎回来了。”

&ep;&ep;那个在朝中的五品官,只向着大姑娘的三郎,回来了。

&ep;&ep;*

&ep;&ep;亲手退了婚事,眼前的麻烦纵然是少了不少,可这件事却是让大夫人王氏看清楚了,谢安日后的日子不一定好过。

&ep;&ep;这件事虽是平了,但她的名声也跟着受了牵连,在外人看来,她有再多理由,那都是不自重。

&ep;&ep;谢安不想再重蹈上辈子的道路,就必须再找门能撑得起门面的婚事。但少了名声,又如何找得到称意的婚事?老夫人宠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

&ep;&ep;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她便又成了谢瑜一家掌中的玩物了。

&ep;&ep;谢安在长廊内的栏杆内徐徐停下,长廊外的雪下得正大,她慢慢轻叹了一声。

&ep;&ep;从礼堂出来后,谢安没说话,绣云也不敢说话,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才带着哽咽地停了下来:“奴婢给大姑娘添麻烦了。都是奴婢的错,生了张臭嘴,脑子也不灵光……都是奴婢的错……”

&ep;&ep;谢安低眸,看到了绣云脸上没干的泪水。其实这件事坦白了也好,她退婚也就没那样刻意了,还与崔家清楚了不少。

&ep;&ep;她摇了摇头,从袖里拿了绢帕出来给绣云擦干了眼泪:“没事。”

&ep;&ep;绣云抹了把眼泪,摇头:“大姑娘那是纵容我……”

&ep;&ep;眼见她眼泪又掉了下来,谢安轻轻摇了摇头,绣云会意,连忙闭了嘴。

&ep;&ep;谢安站在长廊内,长廊的尽头栽了两三丛竹树,离她两三丈远的地方,少年少女正对立站着。

&ep;&ep;刚从礼堂里出来的谢瑜也发现了不远处一身藕色浅红千褶裙的谢安,将那副梨花带雨的抽泣样收回去了些,伸手挽住身边崔白的胳膊:“姐姐毁了别人,自己倒是清闲得很,在这园中漫步。”

&ep;&ep;说着,她红了眼眶,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ep;&ep;谢瑜在礼堂里难堪便一气之下出来来找崔白,就是因为生怕崔白因为谢安而因此厌恶她,不会再来明媒正娶地迎娶她。

&ep;&ep;谢瑜还在掉眼泪,崔白原本搂着谢瑜腰身的手却不安地放了下来。

&ep;&ep;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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