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婆子们道:

&ep;&ep;“都干了些什么?外边下着雪呢,还不赶紧拿预备的热毛巾来给三郎和大姑娘拂雪?”

&ep;&ep;婆子丫鬟们都忙应着去拿毛巾了,屋里便只剩下了几个谢府常在的人。

&ep;&ep;谢安恭敬周到地行了该有的礼数,目光却在堂内转了一圈,几个姨娘不算,剩下的人又长年在身边,少了谁一目了然。

&ep;&ep;谢瑜因着自己的一肚子气便使性子不来这种场面,可谓是蠢得很,甚至比不上几个姨娘。

&ep;&ep;果然,王氏也不安起来,起身对老夫人道:“阿瑜这几日身子不好,总是犯恶心,估摸着是因为以前在在雪里摔了一跤落下病根子的缘故,老夫人体谅。”

&ep;&ep;这句话乍一听没有什么要紧的,谢安听到此处却微微垂眸。

&ep;&ep;谢瑜是她妹妹,她的身子怎么样她再了解不过。以前落下的病根子?她可从未听说过。

&ep;&ep;而冬季里的各种外因病,除了发烧,没有什么是会引起犯恶心这一说的。

&ep;&ep;反倒是王氏这番话说的刻意。

&ep;&ep;谢安和谢瑜小的时候被丫鬟婆子们领着出去玩雪,京城里冬季的雪往往下得是很大的,厚厚覆了一层在地面上。

&ep;&ep;谢瑜又偏偏嚷嚷着要丫鬟们陪她玩抓人的游戏,丫鬟不敢,谢瑜坐在雪堆上大哭大闹,谢安拿她没有法子,只好自己陪她玩,谢瑜却偏偏在丫鬟婆子等在远处的时候从台阶上摔了下去,醒来听到自己脚踝脱臼,要在床上躺半个月的消息,当即便在王氏和老夫人面前哭了起来,叫着嚷着说是谢安做的。

&ep;&ep;雪虽然下得厚,但下人时时在清扫,台阶还是看得见的,又哪来这么一说?

&ep;&ep;谢安的娘早死了,王氏又帮着自己女儿,让谢安抄了一百遍经书悔过。

&ep;&ep;此后便将这件事常常挂在嘴边,这会儿又拿出来说事。

&ep;&ep;谢安低头,拿勺子慢慢在茶盏里搅了搅。

&ep;&ep;“二妹妹身体不舒服,应该请大夫才是。”

&ep;&ep;谢安回过头去,却对上卫怀柔的目光。

&ep;&ep;他在屋内的阴影里,对她绽开一个浅浅的笑来:“姐姐。”

&ep;&ep;王氏一时间不知道没有接话,有些难堪地立着。

&ep;&ep;老夫人皱了皱,王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正要开口,却看见门帘再次被挑开,谢瑜红着一双眼睛走了进来,低低唤了一声“祖母”,便坐在了王氏身边。

&ep;&ep;王氏的尴尬被化解,笑着道:“阿瑜这不回来了,老夫人多虑了。”

&ep;&ep;谢瑜晚来是不该,红着眼睛带着丧气进来时二不该,王氏反倒因为女儿进来打脸了老夫人和卫怀柔是三不该。

&ep;&ep;而这三不该通通都落在了老夫人眼里。

&ep;&ep;家丑不可外扬,老夫人自然脸上还是挂着笑,问候了卫怀柔几句,卫怀柔也都一一浅淡回应了,整个谢府才落下了一颗悬了好几日的心。

&ep;&ep;卫怀柔随意抿了口茶,将茶盏合上。清脆的一声。

&ep;&ep;他随意坐着,可身周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的感觉。

&ep;&ep;眼见着场面冷了下来,有姨娘笑着起身,端起茶盏道:“三郎难得回府,我们一家子又难得团聚,妾身以茶代酒,先敬老夫人,三郎一杯。”

&ep;&ep;其余姨娘们自也纷纷起身,热闹地互相敬酒,说着好话。

&ep;&ep;老夫人不胜酒力,却也勉强凑合着喝了两小盏,酒水下肚不久便觉得困意上来,想要吩咐丫鬟们,却发现丫鬟都忙着上酒上菜,服侍一屋子闹哄哄的人。

&ep;&ep;谢安注意到这些,站起身来想要搀扶老夫人进内屋歇着去,可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却像先前在长廊里头般的一阵眩晕,像是有一根极长的针狠狠扎在了头顶。

&ep;&ep;谢安伸手撑住桌面,她不想让那些姨娘和谢瑜一家看见,落了话柄,便起身,整了整衣裳上的褶子,维持着轻柔的笑意,端了一碗醒酒茶到老夫人身边。

&ep;&ep;“祖母先进去歇着吧,后面的事祖母不必挂心。”

&ep;&ep;老夫人抬眼看见是谢安,悬着的心掉了下去,任着她搀扶自己进了内屋休息去了。

&ep;&ep;内屋因为拉了帘子黑着,别人看不见里边的情形。

&ep;&ep;谢安无声咳了一会儿,抬手却沾到了一点血腥味儿。

&ep;&ep;她在衣裙上蹭去手上的味道,走到外屋,吩咐好了一切事情,才让绣云跟着自己出了屋。

&ep;&ep;刚走出屋不久,谢安便咳得停不下来,绣云被她一瞬间的变化吓得脸色苍白,刚要开口,谢安却无力地倒在她肩头上。

&ep;&ep;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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