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蔺知宋颔首:“我也觉得很好。”

&ep;&ep;“我问老荀了,白露那边也什么意见,所以商量了下,找个好日子,你们先把证领了,婚礼的事可以再准备准备。”

&ep;&ep;“好。”

&ep;&ep;蔺知宋拿起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房门被阖上,客厅里许舒文还在同蔺渊讲话。

&ep;&ep;“这下你可满意了,两家当了亲家,你跟老荀又挨得近了些,算是彻底绑在一起了。”

&ep;&ep;虽说以前关系就不错,但是这样一来性质又更不一样了。

&ep;&ep;蔺渊低叹了声:“到底两个孩子自己也是愿意的,关系又好,也不算委屈他们。”

&ep;&ep;话是这样讲,许舒文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句:“白露好是好,就是那身份,唉,都怪老荀,干的那是什么糊涂事。”

&ep;&ep;“好了不说了,知宋听见要不高兴的。”

&ep;&ep;蔺知宋当然听不见。

&ep;&ep;门关的很紧,他坐在床沿,从面前的木窗看出去,庭院里海棠树枝桠伸展,胭脂色花苞铺了满树,今天一场暴雨,打落许多花苞,一地残红。

&ep;&ep;隔着镜片,蔺知宋视线有些模糊。

&ep;&ep;他才知道荀白露回来了。

&ep;&ep;几年前一声不响的跑去做驻外翻译,跟荀何大吵一架,被莫宛如掌掴,被二哥嘲讽,这些都是他从父母或是胡同里听来的。

&ep;&ep;对外,她是荀家养女,对内,那样耻辱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

&ep;&ep;所以荀白露很少和他们在一起玩,就算性格好,也一直独来独往。

&ep;&ep;她从大家视野中消失的几年里,几乎没有人提起她,她被划在荀家人的范围外,也被胡同里所有同龄人划出在外。

&ep;&ep;一周前,蔺知宋和那几个关系好的一起吃饭。

&ep;&ep;友人顺嘴提了句:“唉你们知道吗,荀白露回来了。”

&ep;&ep;陈嘉央道:“荀白露?她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回来了?”

&ep;&ep;“还不是到了岁数,荀叔叔催着她回来结婚,好说歹说,她就回来了呗。”

&ep;&ep;骤然听闻荀白露这个名字时,蔺知宋怔了有一会,那些久远的记忆其实都没有忘掉,只要提起,就会争先恐后的全部流回来。

&ep;&ep;他始终在听他们说话。

&ep;&ep;“要我说,荀白露是真厉害,当年北外第一毕业,进了翻译司以后又各种被提携,在国外也是御用翻译。”

&ep;&ep;“那肯定的啊,你看她读书那时候的劲儿,有今天也不奇怪。”

&ep;&ep;最开始他们提起荀白露有多不屑,后面就有多赞佩。

&ep;&ep;那群孩子里,从政那片的,在她这个年纪,确实已经很难得了。

&ep;&ep;她向来优秀,蔺知宋一直知道。

&ep;&ep;一些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他后来也没听陈嘉央他们说什么了。

&ep;&ep;反正,荀白露回来了。

&ep;&ep;向往自由的沙鸥终于飞了回来。

&ep;&ep;蔺知宋临睡前,收到一条消息。

&ep;&ep;来自荀白露。

&ep;&ep;荀白露:【后天你有时间吗】

&ep;&ep;蔺知宋平躺在床上,寂静无声处,传出一声轻笑。

&ep;&ep;-

&ep;&ep;翻译司的工作很忙碌,朝八晚八常有,荀白露经常都是十点钟才能到家。

&ep;&ep;所以这个假期已经是她难得的空闲时间了。

&ep;&ep;荀白露在相亲那晚做出了决定,去跟蔺知宋把证领了。

&ep;&ep;从各方面来说他都很合自己的眼缘,双方家庭也没什么意见,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不过是出来吃吃饭培养一下感情。

&ep;&ep;荀白露没有那些时间可以浪费,既然结果已经可以预见,领证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ep;&ep;荀白露站在楼下,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草率。

&ep;&ep;前天相亲,今天领证。

&ep;&ep;蔺知宋驱车过来看到的就是荀白露站在路口,一身卡其色的风衣,深色的牛仔裤包裹着纤细修长的双腿,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莹润。

&ep;&ep;他看见她笑了下,不知道在为什么高兴。

&ep;&ep;上学时候的荀白露笑的也多,大多是客套疏离的,非常浅。

&ep;&ep;相识多年,他没见她笑的开怀过。

&ep;&ep;荀白露看到他过来,直接坐进了副驾驶,蔺知宋问:“证件都带齐了吗?”

&ep;&ep;“嗯。”

&ep;&ep;沉默了一会,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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