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淳坐上了副驾驶位,顾策霖的属下扶着他进了后面,然后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ep;&ep;顾策霖的腹部中了一弹,伤口已经被海水浸得泛白了,腿上也有一个伤口,是狙击枪子弹打的,所幸狙击手距离很远,不然整条腿都得废掉,现在看来,则只是从边上刮走了很大一块肉,因为被海水浸过,并不是血肉模糊之象,伤口白惨惨的。

&ep;&ep;安淳从转过头看着顾策霖的手下为他检查伤口,顾策霖受了伤,从他面上却看不出痛苦来,只是他面色很苍白,抬眼看了安淳一眼,说,“我没什么事。”

&ep;&ep;安淳赶紧转开了头,坐正身体。

&ep;&ep;顾策霖的手下不敢在车上为他取子弹,怕会伤了脏器,说要赶紧回去处理。

&ep;&ep;顾策霖道,“既然他们能够在悬崖上设置狙击,我们回去,路上也可能会遇到伏击,就到镇上去吧。”

&ep;&ep;他手下道,“对方也还在镇上。”

&ep;&ep;顾策霖道,“如果真的在镇上狭路相逢,我倒要看看,这次是谁死。”

&ep;&ep;安淳听了顾策霖这句阴沉的话,就又转过头来,道,“你还是赶紧把子弹取出来吧。”

&ep;&ep;顾策霖看向他,安淳皱着眉,光着上身,他也没说让人给他件衣服,四月天气,车上也没有衣服。

&ep;&ep;最后还是去了镇上,不是安淳之前住的那里,安淳的衣服上被安装过定位器,他之前住的那里,应该已经暴露了。

&ep;&ep;车停在一家些微偏僻的三层小楼车库里,顾策霖受了伤,此时却缓过一点劲,自己走下了车,安淳要去扶他,又没能伸出手。

&ep;&ep;安淳没有去看顾策霖取子弹,他找了一套衣服穿上,就坐在一楼的楼梯上发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逃生已经过去了,他又想到了自己母亲的事情上去。

&ep;&ep;他以后再也不想和顾策霖有瓜葛了,不管那些爱不爱的,他都不能原谅顾策霖对他母亲做的事情。

&ep;&ep;他想起来当时他在浴室里,听到他母亲激动又欢喜地说,要带着他离开,两人跑得远远的,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ep;&ep;但是他母亲只高兴了几个小时,就成了疯子。

&ep;&ep;安淳下定了决心,便往楼上走去,这栋小楼,从外面看平凡无奇,里面的房间设置却很不一般,像个迷宫似的,在二楼转了一圈,没找到顾策霖所在的房间,直到遇到那个叫七子的少言寡语中等身材的男人,安淳问,“我四哥呢?”

&ep;&ep;对方默了一默才说道,“跟着我来吧。”

&ep;&ep;安淳便跟了上去,对方瞥了他一眼,说,“先生腹部受的枪伤,不是狙击子弹,是只有2.3的特制子弹,子弹有镀金,他是怎么受伤的?”

&ep;&ep;安淳之前发冷,又在海里游了两公里多,此时面色苍白里隐透潮红,抬了抬眼皮,“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ep;&ep;对方估计是早有猜想,看顾策霖都没有责怪安淳,他便没有再多说。

&ep;&ep;从一间房房门进去,然后是一道隐藏的门,打开了,顾策霖正躺在床上,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放在一边的托盘里,沾着血。

&ep;&ep;顾策霖居然还是醒着的,也许是局部麻醉,或者是没有麻醉。

&ep;&ep;安淳走过去,顾策霖的目光就望向了他,安淳说,“四哥,你好好养伤,我要走了,我以后会想办法好好治疗我的母亲的。但愿你也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

&ep;&ep;顾策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是一向浅淡的眸色变得很深,深深地看着他,就像是夜空,笼罩着他的所有。

&ep;&ep;安淳不想再和他对视,转过了身,要离开时,轻声说了一句,“保重,谢谢你爱过我。”

&ep;&ep;安淳大步出了房间,顾策霖始终一言不发,等他出去了,才对带安淳进来的七子道,“你送他出去吧,让人护着他。”

&ep;&ep;七子张口欲言又止,接受命令后,转身也跟出去了。

&ep;&ep;安淳没让人送自己,他把自己裹在风衣里,手里接了七子递过来的防身武器,开了一辆很不打眼的车,在夜色里,从李家镇离开了,车一路向开去,他一向车技不好,所以开车十分注意,但是这次,他却是用了飙车的速度,甚至开到一百六十码,车没有进城,直接从边上绕过去,一直往他母亲所在的疗养院去。

&ep;&ep;他没洗澡,身上还带着海水腥味,全身黏糊糊的,不过,这些,他却一时间没法在乎。

&ep;&ep;最后离开时,顾策霖幽黑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千言万语,安淳的脑子里,只装了这个。

&ep;&ep;紧接着,又变成了他母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淳儿,我们离开,我们离得远远的,他们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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