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直说吧,你今日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ep;&ep;“那个至尊之位,颜白希望殿下能取而代之!”

&ep;&ep;“!!!”

&ep;&ep;这话等同于让他篡位谋反。

&ep;&ep;“颜白言尽于此,如何决断,但凭殿下之意。”颜白又作了一揖。

&ep;&ep;武安王锐利的视线钉在颜白身上,宛如实质,让心雄胆大的颜白都感觉到阵阵压力。

&ep;&ep;即便如此,颜白也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神色斯毫没有动摇。

&ep;&ep;“孟夫人,本王念你忧思过甚,才有这样一番胡言乱语。今日之言,本王权当没有听见,今后休要再提,否则就别怪本王不给颜大将军颜面了。”武安王一甩袖,转过身去。

&ep;&ep;“如此,颜白便告辞了,不打扰殿下品尝烧鹅。”颜白坦然退下。

&ep;&ep;门重新阖上,武安王回头,望着刚掩上的门扉,眼里尽是思量。

&ep;&ep;“小姐,烧鹅还吃吗?”颜泽躬身问。

&ep;&ep;“吃!”都到这儿来了,怎能不尝一尝被誉为天下一绝的品香楼烧鹅?

&ep;&ep;颜白不是个吃货,在自己还是一团意识体的时候,所有东西看得到闻得到就是吃不着。她可是非常珍惜有形体的时刻,绝不亏待自己。

&ep;&ep;品香楼的烧鹅,选用的都是凤城极品黑棕鹅,个头虽小,却肉质绝佳。去脚去翅去内脏,吹气涂料缝肚,烫皮过水等,每一步骤都暗含许多门道。

&ep;&ep;而且是独门秘方,绝不外传。

&ep;&ep;在这坐镇的是得过御赐金刀的大厨,别的菜色不好说,烧鹅却是顶尖水准。

&ep;&ep;品香楼的烧鹅每一道工序都极为严格,即便涂香料盯炉火的学徒放在别的地方,那都能称得上是名厨。

&ep;&ep;烧鹅呈上来了,色泽金红,香飘十里,只是看一看闻一闻就把肚子里所有馋虫都勾了出来。

&ep;&ep;颜泽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ep;&ep;颜白笑了。

&ep;&ep;“坐下一块吃吧。”

&ep;&ep;“这不合规矩。”

&ep;&ep;“习武之人可别被一箩筐的规矩束缚,这一点你可千万别学颜伯。”

&ep;&ep;“爹说过,规矩不可废。”

&ep;&ep;“那你爹有没有跟你说,小姐的话也要听啊。”

&ep;&ep;“额……”

&ep;&ep;“还不坐下。”颜白故意用命令口吻道。

&ep;&ep;颜泽忙入了坐。

&ep;&ep;颜白笑着摇摇头。

&ep;&ep;这就对了,两个人一块吃多好。

&ep;&ep;颜白回到将军府时时近正午,府里在开饭,但她却是万万吃不下了。

&ep;&ep;她还是低估了烧鹅的美味,本想吃个八分饱,硬是撑到了十二分。

&ep;&ep;走了走,等消了消食,便回房小睡一会儿。

&ep;&ep;刚沉入梦乡,颜白的脑里就像放电影似的闪过许多片段。

&ep;&ep;“疯子——疯子——”

&ep;&ep;一粒粒小石头砸在角落里蜷缩着的邋遢女人身上。

&ep;&ep;那人头发蓬乱,脸上不少淤泥。而脚上的鞋子也磨破了,还有一只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她身上穿着的都是上等好料子,但这会儿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ep;&ep;石头砸在身上挺疼。

&ep;&ep;那女人越躲,小孩子就围着她闹得更欢。

&ep;&ep;恰在这时,一顶低调却不失华贵的轿子停在了不远处。

&ep;&ep;走在前方的护卫躬身对轿子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缓缓地便有一人下了轿。

&ep;&ep;扔石子的小孩子被护卫赶离了,一身名贵的男人蹲在脏兮兮的女人身前。

&ep;&ep;“颜小姐,你还认得本王吗?”

&ep;&ep;邋遢的女人蜷缩的身体因为害怕不断颤抖着,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话。

&ep;&ep;武安王叹了口气。

&ep;&ep;“你因何成了这副模样?”

&ep;&ep;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颜白有别的反应。武安王站了起来,对属下吩咐道:“带她回府,动作轻点,别惊吓着她。”

&ep;&ep;颜白忽然睁开了眼睛。

&ep;&ep;“小姐,你醒了?”

&ep;&ep;颜白揉揉脑袋。

&ep;&ep;“我睡了多久?”

&ep;&ep;“还不到一刻钟呢。”

&ep;&ep;这么短的时间,却让她看到了那样的画面。

&ep;&ep;应该不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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