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挤出了一句话。

&ep;&ep;朱尧这才稍稍放开她,从头到尾仔细审视了她一遍,确认她真的没有受伤──虽然月痕佔据了她的肌肤,也无从查起。叶纱纱在他眼中看见了紧张担心,还有恐惧。这神情她也在他曾是沙华时看过。

&ep;&ep;那是被王母娘娘发现他俩破了情诫时,他深怕她会被撤了仙籍、受到严重惩罚的表情。因想保全她,他才会跪在王母娘娘跟前认错,扛下所有情罪,只期盼她能无恙。

&ep;&ep;所以,他是在担心她?

&ep;&ep;「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当时昏昏沉沉,无力反击,只能任这人扛着走,不料这人途中打伤同伴,逕自把她绑来这儿,说要请她救个人。

&ep;&ep;「你的香囊。」

&ep;&ep;「香囊?可我没有佩带香囊的习惯。」她纳闷道。

&ep;&ep;朱尧一讶,可明明现在靠近她,都还能嗅到那独有的馨香呀?他低首靠近她的脖颈,轻轻嗅闻──原来,这香气是她身上自然散发的体香。

&ep;&ep;被他这一闻,叶纱纱的羞意蔓延至双颊,宛如霞红飘过她的面颊,脸上密密麻麻的月痕更显得刺目。这朱尧──何时如此不守礼教了?

&ep;&ep;「我只是想请她救人。」水无雁很识相的给这两人一点时间叙旧,等到空档才出声打断。

&ep;&ep;床上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呼吸极弱,像是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ep;&ep;她叫水无瑶,是水无雁的妹妹。他江湖仇敌太多,找不到他竟然对他无辜的妹妹出手,待他发现时妹妹已经奄奄一息。这几年他拚了命的攒钱,什么脏活他都接──只要钱给的够多。他如此为钱卖命,就是为了带着妹妹四处求医,花费千金万两他都在所不惜,一朵要价五千两的灵芝他都买来为她补身续命,可终究不见好转。状况好一点时,还能说上几句话,可这阵子每下愈况,常常说不上几句话便咳个不停,陷入昏迷。

&ep;&ep;水无雁近来听闻有位巫女竟然能呼风唤雨,为久逢乾旱的大地招来雨水,仔细查探后得知巫女还能医病救命。此次受何府千金指示才知要绑的人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巫女,他便「顺手牵羊」将人带来救治妹妹。

&ep;&ep;「真不巧,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就知道我虚弱得很,没办法帮你医治妹妹。」大半夜地被人绑来,月痕之痛又在她体内猖獗,她心有馀而力不足。「而且,我擅长的并非治癒巫咒,就算我巫力恢復也难保就能救活她。」

&ep;&ep;她强撑着身体不适,探至水无瑶的脉搏。嘖,是谁下手这么重?她的心音没有规律起伏,似是被人重击心窝处又强行救活,导致现在身心疲弱。

&ep;&ep;都把人掳来了,水无雁当然还是要试上一试,便请她待到早晨替妹妹治疗。没想到便有人找到他的藏身处。

&ep;&ep;虽水无瑶遭遇值得同情,而水无雁又是救妹心切才将叶纱纱带走,朱尧却嚥不下这口气,还是在水无雁身上狠狠出了几拳洩愤。水无雁倒是个汉子,忍气吞声也不还手,硬生生的将欲呕出的血吞了进去,咬着牙道:「若这样就能让巫女救我妹妹,我水无雁心甘情愿。」

&ep;&ep;叶纱纱非冷漠无情之人,看他五脏六腑可能都被朱尧那几拳打到移位,还坚持要救活妹妹,她便应允了。

&ep;&ep;朱尧仅担忧她的身体,关心道:「你还撑得住吗?大夫开的药有用吗?」

&ep;&ep;「嗯,什锦餵我吃完,我便昏沉沉的睡去,身体感觉麻麻的没那么疼。只是现在醒了,药效似乎也退了。」呜,那灼热的烧烫感又来了,她咬唇忍耐,状似痛苦。

&ep;&ep;朱尧深怕她会把自己的唇给咬破,便伸出自己的手臂让她咬。

&ep;&ep;「我皮厚,不怕你咬。」

&ep;&ep;叶纱纱痛到极致无法与他争辩,反正塞什么她就咬什么,一直到月痕完全褪去,她才发现朱尧的手臂上满是她烙下的齿印,还渗有血丝。

&ep;&ep;「你让我咬──我不也是痛嘛!怎么这么傻……」他这是忘记血咒相连的事吗?

&ep;&ep;但或许是转移注意力的关係,她月痕的痛多少有被舒缓。

&ep;&ep;「至少,你不会伤害自己。」他淡淡说道。

&ep;&ep;天亮后,叶纱纱便遵守诺言替水无瑶诊治。她治癒巫咒不到位,但还是尽力的施咒,将手放置她的心口修復内伤。一直到叶纱纱沁出满身汗,躺在床上始终没有反应的水无瑶忽然咳出声,她才停手。

&ep;&ep;「瑶儿!你怎么样?」水无雁见妹妹起了反应,赶紧扶起她。

&ep;&ep;「咳、咳──」她这一咳,就咳出了一大口黑血,色泽深沉如墨。

&ep;&ep;「她这是把心口的瘀血都咳了出来,之后应当会舒坦一点。」叶纱纱擦着汗,疲惫地说道。见她站不稳,朱尧立即揽住她的身子,作为她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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