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陈子洋的心情比天空还要阴沉几分。
他深深地看了墨绘云一眼,再也懒得跟墨绘云废话,直接走了。反正老祖宗让他把墨绘云带来接受挑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其余的爱咋地咋地!天塌了也不关他的事!
墨绘云也心情愉悦的往回走,打赢了也没好处,他才不会那么傻,跟这些热血沸腾的混血种拼命干架呢!刀剑无眼,万一出了点意外吃亏的还是他。
……
陈家的中心,小别墅的第三层。
苍老干枯得仿佛一具干尸一样的老祖倚靠在窗子边,吹着乌云带来的清凉的风,听身后的黑衣大汉一五一十的汇报着刚才的情况。
大汉汇报完以后,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等着老祖做出决定。
老祖沉默良久,他的声音嘶哑如将死的夜枭,“毕竟那孩子还没有觉醒血统,你安排一下,给他播放龙文,让他产生灵视,帮他把血统觉醒了。明天重新再来一次!”
每一个混血种觉醒血统的时候都会产生灵视,灵视内容可能是掩盖在心里最深处的事情、血脉先祖遇见过的事情或者一些杂乱无序的像梦一样的东西。
大汉欲言又止,可能觉得就算是墨绘云的血统觉醒了,他还是会演他们,出工不出力。
老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大汉的心思,他微笑着摇摇头,眼睛看向窗外银杏树被风吹落的一片树叶。这片树叶被意外吹落,还是嫩绿色的。孤零零的扇形小叶子在风中打着旋,久久不肯落地,“那孩子是孤儿,被遗弃了十七年,肯定是不相信我们的。所以只能用钱来绑定,我们陈氏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跟他说,赢一个人五百万吧!”
……
身边没有了聒噪的陈子洋,墨绘云开开心心的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路蜿蜒曲折,他踢着一个小石子向前走,好像是盘着足球的C罗,清风徐来,带走了初夏最后一丝燥热。
还没走出去多远,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的手机铃声本来是小沈阳的笑傲江湖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首欢快的儿歌,一个稚嫩的童音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声音轻柔婉转,好像在他的耳边跳舞。那些听不懂的音符一个个像是有了生命,围着中间的墨绘云,吸引着他的心神。
要不是他兜里的手机在不停的随着声音振动,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他的手机铃声。
没过多久,悦耳动听的童音中忽然夹杂了电流的声音,一开始还很细微,像电视机失去信号之后灰色的鼓噪声,像是一盘美食中不小心掉进去了一根头发,让墨绘云还以为是自己耳鸣了。后来越来越长,越来越响,滋滋滋的就像指甲狠狠抓挠玻璃一样尖锐刺耳。
墨绘云头皮过电一样发麻,打了个哆嗦,从这飘渺动听的歌声中醒过神来,外面寒风凛冽,冻的他浑身颤抖起来。
昏沉压抑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乌云在不停的堆积。奇怪的是无论乌云怎么积累,雨雪还是没有落下来,天空也没有彻底黑暗,一直是那暗沉沉的、晦涩的灰色。
墨绘云冻的直哆嗦,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的骨头已经变成了制冷机,由内而外的、源源不断的提供冷气,让他的行动变得僵硬而缓慢,似乎要将他冻成一具冰雕,永生永世的立在这里。
他一直生活在那个海滨城市里,说是四季如春有点夸张了,但是他一件卫衣穿四个季节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十七年来,他头一次有了冷这个概念,寒冷来势汹汹,铺天盖地,仿佛骨头缝里都充满了凉意。
脚下的路不知何时已经铺满了厚厚的冰雪,每次踩在上面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积雪几乎淹没了他半条腿,让他前进的过程无比艰难。墨绘云茫然的走在这里,周围的房屋已经消失不见了,天地间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天空中的乌云和地上的积雪。他的鼻尖充斥着冰雪的气息,寒冷又纯粹。
不!不!
还有其它的景象!
在这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竟然有一座直插天际的青铜柱!
“我要到那里去!”墨绘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这个念头就像野草般疯涨起来,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他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衫,艰难的向着青铜柱跋涉过去。
他的心中满是火热和渴望,但是他的身体却被逐渐冻僵了,如同太长时间没有上油保养的机械,轻轻一动就发出咔咔的声音。
“我快要被冻死在这里了!”他想。
刺骨的寒风并不能阻挡他的脚步,他依然一步一步地,坚定不移地走向青铜柱。在他的身后,留下两串及膝深的脚印。
离青铜柱更近一些了,他终于能在这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中勉强看清楚了这座青铜柱的样子。
它无声的矗立在这座浩淼无边的冰原之上,直直的插入云霄,天空中的乌云在青铜柱旁汇聚,重重叠叠的,乌云与乌云之间剧烈摩擦,产生出耀眼的电光和滚滚雷暴。
雷霆的咆哮在墨绘云头顶炸开,掀起来的风浪将他的黑发吹乱,冰原上的积雪被风掀了起来,描绘着风的形状,白茫茫的一片。
离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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