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男子看到睿王,停顿了那么一会儿,马上就露出惊喜的神色,喊道,“睿王?”又道,“您是来看望父皇的吗?”

&ep;&ep;“见过太子殿下。”睿王还是十年前见过太子,那时候还是瘦瘦小小的,面色苍白如纸,就是日头大一点都会觉得不舒服,他还非常忧心的想着……,能不能活到成年,结果一转眼就已经这般大了。

&ep;&ep;“睿王不必如此。”太子上前亲自扶起睿王来,很是亲厚的说道,“父皇一直都念着您,您这是要回来了吗?”说完很是期待的看着他。

&ep;&ep;睿王道,“正是要回去了。”

&ep;&ep;太子马上就明白了……,呐呐道,“这……,就走了?”扭过去头看陪着他一道来的秦王。

&ep;&ep;秦王轻轻的摇了摇头。

&ep;&ep;太子就耷拉下耳朵来,却坚持说道,“夜路难行,睿王还是在宫里宿一夜吧,您以前住的皓春宫父皇还一直留着,没有动过一分。”

&ep;&ep;睿王却道,“多谢殿□□恤,不过我如今还住在宫里不合规矩。”说完便是微微颔首朝着秦王打了招呼,就自顾上了轿子。

&ep;&ep;夜色静谧,四周就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细砂,看不清前方的路,睿王坐在轿子上,拉开帘子望向外面,却是刚好对上秦王的视线……,见他朝着自己微微笑了起来,显得很是温文尔雅。

&ep;&ep;睿王微微颔首,把帘子放了下来。

&ep;&ep;***

&ep;&ep;早上起了一大早,郭氏就准备好了行囊,一家人回了通州,李清珮一整天都是笑眯眯的,觉得马车的颠簸也不累人了,中午吃的硬邦邦的烧饼也不是很难以下咽,就是平日觉得有些难啃的书也变得顺眼了起来。

&ep;&ep;回到了家中,日子一切照旧,李清珮的心情却像是秋日的云彩,又高又白,开阔了起来。

&ep;&ep;那之后她更加刻苦了,早上天刚亮就起床,晚上要读到子时,好几次都是郭氏过来劝她早点歇息。

&ep;&ep;好像昨天还是酷寒的冬日,一转眼就发现雪花融化,地上冒出尖尖的小草嫩芽来,白天也越来越长。

&ep;&ep;李清珮看到郭氏在做春裳,这才惊觉已经是二月底了,说起来和赵泷分开差不多一个月多了,他却好像是如同来时一般那么的突然,消失也那般去无踪,要不是那天穿过的肚兜被扯掉了一个系带,她都要怀疑是一场梦境了。

&ep;&ep;这一天的早上,李府里终于来客人。

&ep;&ep;郭氏让人去喊李清珮出来,她到了厅堂发现母亲难得露出满足的神色,而坐在她右下手交椅上的男子正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ep;&ep;“清清,这是汪大人,你可曾记得?”郭氏显然不知道李清珮和汪希真在灯会见过的事情,很是热情的喊道。

&ep;&ep;因为汪希真和李清珮家住的近,以前汪希真还来探望过郭氏,郭氏一直都很喜欢汪希真这种属于出身耕读世家,性格又很温和的男子。

&ep;&ep;其实别说是郭氏了,以前李清珮也觉得汪希真很好。

&ep;&ep;李清珮笑着道,“汪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李清珮可是只说过住在通州,却是没有讲过具体的位置,这在古代几乎大海捞针一般难。

&ep;&ep;汪希真松了一口气,当时李清珮说她伺候过秦王的时候……,他不是不难过的,更有种被背叛过的滋味,但是等着看到她故作坚强,但是又勉强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刚才的举不太妥当。

&ep;&ep;心里一直记挂着,从郑喜云手中知道李清珮的住址,就这般鼓起勇气上门了。

&ep;&ep;“前几日在京中遇到了郑喜云,这才知晓你住在这里。”

&ep;&ep;“原是如此。”李清珮点头。

&ep;&ep;郭氏怕两个人说话不自在,早就已经回去了,如今厅堂里就两个人,一时李清珮不说话就显得很是尴尬。

&ep;&ep;汪希真又不是擅言辞的,紧张的舔了舔唇,喝掉了整整一杯茶水,才找到话题,道,“这宅子倒是挺好,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美轮美奂。”

&ep;&ep;李清珮道,“是秦王殿下的馈赠。”

&ep;&ep;汪希真一下子就被噎住了,脸红了白,白了又红,他其实平日里并非这般被动,就只是太过在意才会这般。“我不是……”

&ep;&ep;李清珮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汪希真又没做错什么,何必要让汪希真难做,虽然她确实是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失望……,而这种失望也来源于曾经年少时期的期望,不过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了不是吗?

&ep;&ep;“汪大哥,你来找我可是有事?”李清珮抬手,手腕上还沾染着墨汁,她笑着说道,“我刚还在练字,真是有些愧对父亲,父亲的字那般好,小时候还手把手的教过我,却没有得一分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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