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土外号——水壶。

&ep;&ep;王勇用餐巾纸揩了下油腻腻的手,从腰里抽出大哥大递了过去:“短话短说啊,话费贵的要死。”

&ep;&ep;林安然边按号码边调侃:“你小子穷得只剩下钱了,这电话费你还心疼?”

&ep;&ep;电话拨过去,那头传来卓彤的声音:“安然,你在哪呀?”

&ep;&ep;林安然想也不想:“和王勇在大排档吃烧鹅喝酒呢。”

&ep;&ep;卓彤说:“别喝太多了,酒伤身。”顿了一下又仿佛放心不下,“钟惠在我家里呢,要不,我们来找你?”

&ep;&ep;林安然说:“现在来找我?我在大排档呢,你来?”

&ep;&ep;卓彤很爱干净,几乎到了洁癖的地步,林安然带她去过几次大排档,卓彤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碗筷用面巾纸擦了又擦,比医院里的医生消毒还仔细。

&ep;&ep;卓彤在电话里说:“不想让我去我偏要去,是不是跟哪个美女在吃饭怕我去撞破好事了?”

&ep;&ep;林安然一向对卓彤的小姐脾气没什么辙,只好让步:“你来吧你来吧,就在友谊路这边,就是不知道你们家司机认不认得路。”

&ep;&ep;卓彤咯咯直笑:“你等着,我就来。”

&ep;&ep;挂了线,王勇接过电话直翻白眼:“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说谁谁就来。对了,她不是要出国了吗?你小子怎么还跟她纠缠不清,依我看,早散了好,免得又空等一场,你还没让她害够是吧?要不是这朵催命桃花,你现在都在陆院里读书了。”

&ep;&ep;林安然没搭理王勇,虽然他觉得王勇说得还是有点道理,但是卓彤又没说分手,还口口声声让自己再等几年。说起来,卓彤也算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一点没看出家里人的用意,但自己一大老爷们总不能挡着人家前程,难道要告诉卓彤,这不过是她父母想分开俩人的一种手段而已?莫说卓彤会不会相信,自尊心极强的自己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ep;&ep;事到如今,林安然觉得自己还不算太糟,虽然放弃在中央警卫团提干的指标在眼下看来有些可惜,当初冲动的决定在如今显得有些草率。

&ep;&ep;可是哪个少年不轻狂?谁年轻没冲动过?

&ep;&ep;王勇忽然注意到林安然一直带在身边的画卷,用报纸包了让他看不见内容,就像一根短短的擀面杖。

&ep;&ep;“这是什么玩意?”没等林安然答应,王勇自顾自伸手拿起那卷画轴,“从区府大院门口就一直见你带着它,什么宝贝?”

&ep;&ep;林安然说:“拿来,别乱动,这玩意值钱着呢!”

&ep;&ep;见林安然这么说,王勇更是兴趣盎然:“让我看看就是,看把你急的。”说话间把画轴展开,扫了几眼,一脸茫然,显然也没看出什么道道来。

&ep;&ep;“不就是一只老鹰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王勇见是一幅水墨画,顿时兴致大减,随手卷了画,又递给林安然。

&ep;&ep;林安然心里暗笑,名家字画这东西,还真得看落什么人手里,懂行的价值千金,不懂的废纸一张,何卫东要是知道昨晚长毛的旅行袋里搜出的这卷纸片那么值钱,恐怕下巴都要惊掉在地上。

&ep;&ep;王勇说:“你打算拿回家挂墙上?挂也挂骏马图啊,挂只老鹰有什么好看,而且这画也太小了点。”

&ep;&ep;林安然小心把画卷好,说:“这画也不是我的,是一件赃物,昨晚抓了个毒品拆家,在他旅行包里发现的,据说这人之前在一装修队里给人干活,在我们区府大院一个干部家里给人装修时候顺手牵羊偷来的。”

&ep;&ep;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勇眉头一皱:“装修?不会那么巧吧?”

&ep;&ep;林安然听出话中有话,奇道:“什么那么巧?”

&ep;&ep;王勇挠了挠脑袋说:“之前……我不是去李亚文书记家里吗?他家就在装修……这画……不会是他的吧?”

&ep;&ep;“李书记家在装修?”林安然心头微微一动。

&ep;&ep;李亚文这人虽然是基层干部出身,从偏远镇的一般科员起家,但是一直钟情于丹青绘画一道,私下多次说过自己如果不是当年家里穷没钱上正经的大学,估计现在已经是一个书法家了。

&ep;&ep;临海区官场上的人都知道,李书记对懂书法的干部青睐有加,据说他上任区委书记之后挑选秘书,原本从教育局和区委办里找了几个秀才过来供他选择,这些都是临海区里的秀才,论笔头上的功力都不分伯仲,但是其中一个叫杨奇写材料都用软管毛笔写标题,李亚文一看他以往材料上的毛笔字标题,当场就拍了板。

&ep;&ep;杨奇从一个普通的科员一下子提拔成了区委办副主任,成了李亚文的秘书,让人艳羡不已。

&ep;&ep;当秘书在官场上算是不错的活儿,算得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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