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
花了点时间,将昏迷的成大为弄回屋里去,我画了一道入口符,捏住成大为的下巴,把符塞了进去。
入口符,是入口即化的符,是用来稳定成大为的生魂,免得生魂跑出来,到时候又得麻烦我喊魂。
我从屋里出来时,两老人一脸焦急问我情况如何,我叹了一口气,一脸严肃的说:“有没有事,看他能否熬过下半夜,过了就能活着,过不了就寿终。”
三年了,爷爷的鬼魂,说啥也是个有道行的鬼魂,而我还没有做好面对爷爷鬼魂的准备,所言救成大为就是个难题。
如果我想见爷爷鬼魂,那挺容易,这三年来,我让自己忙起来,没时间去想爷爷,思念那东西,一旦触发,难以收拾。
最后,我还是无法狠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成大为虽然有错在先,错不至死,我也不能看着爷爷鬼魂把他折腾死的。
我吩咐两老人,让他们准备生石灰,黑炭,把屋子里撒满,黑炭放在床底下。
为什么要用生石灰跟黑炭呢?
第一,生石灰是用来以防万一,爷爷鬼魂来索命,石灰撒地上,鬼魂一走过,就会留下脚印之类的。第二,黑炭这东西是用来附阴的,也就是吸收阴气。
他们将石灰沿着成大为房间撒了一圈,把黑炭放好,见床上的成大为依旧闭着眼睛,我松了一口气,当下就回家。
隔壁村离家大概是有一个五里路程啊,因为是农村,路上满是碎砖烂瓦和刮断的树枝,无车可走,我只能步行。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而我家里多了一个人,他正翘着腿坐着喝酒,很明显在等了我好一会儿的。
“你怎么来了?”我皱皱眉头,问。
坐在那儿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陈冀北,自从我去外地上学后,就很少见他,但感情还是挺深的。
兄弟见面,自会不醉不归的。
我们两人喝酒喝到了半夜,有些醺醺之意,两人一起跑到屋外撒了泡尿,最后,回到屋里,直接就倒在床上,借着酒劲儿沉沉入睡。
迷迷糊糊中,我梦到了我父亲,我看到他站在山里,朝着我挥手,嘴里不停的说,玄子,我死的好惨啊……
随后,便‘呜呜’大哭…
突然间,我猛的惊醒了过来,仔细一听,真的听到了‘呜呜’的哭声,我神经顿时一紧,酒意无。
“喂,陈冀北……”我伸手推了推旁边的陈冀北。
陈冀北呜一声,转个身,把脑袋扭旁边去了,睡得跟个死人似的。
我也没理会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连忙起身,随身披了件衣服,走出了院子外去。
屋外的风,一刮到我身上来,冷得我瑟瑟发抖,十一月的天气,在台风的影响下,温度下降得十分厉害。
我猛的抽了一口气,四处张望着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阴冷幽暗的山脚下,远远望去,山里倒也看不清东西,只看得半山腰上被一层层白色雾气包裹着。
我伸手甩了自己一巴掌,骂道怎么来这鬼地方啊,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却听到一阵闷闷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来。
“天玄,天玄……”
我猛的一惊,那是我父亲的声音。
爷爷曾经跟我提过,我父亲糊里糊涂送了性命,难道他真的是被害死的吗?
那一座山上,正是埋着我父亲。
五岁那年,父亲死了,爷爷至今没有告诉我他怎么死的,从我记事以来,每次一问到父亲的死心,爷爷就黑着脸呵斥着我,久而久之,我便再没问。
如果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而我爷爷却从来没有告诉我是谁?想必爷爷是在保护我吧,不然的话,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我从口袋,摸出烟,颤颤巍巍的点上,望着半山腰的那一层白雾,心里头一阵苦涩。
恍惚间,我看到半山腰白雾间,看到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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