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龙格王子风流好色、后宫嫔妃不少,我不喜欢凑热闹!”清丽的声音隐隐闻得出一丝压抑的火气。“带走!”

&ep;&ep;明知寡不敌众,龙格阿术向木屠等手下暗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欣然束手就擒。马贼将他们蒙上眼罩,拴在马后,拉着财物喜笑颜开往回赶路。众贼一路嬉笑打骂,高兴今天宰着肥羊。贼公、贼婆、贼娃子们,又可过一个快乐年。

&ep;&ep;龙格阿术被马拉住踉踉跄跄往前冲,他狠狠吐出一口呛着的沙子,仍然不怕死的重重叹一口气,“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ep;&ep;前面花溶月的背影一僵,继续一马当先策马奔腾。硕大的青铜镜前,红衣女子披散一头蓬松的黑发,静静端详镜中月白的脸庞,身上流淌着沐浴后的缕缕芳香。镜中人柳眉弯弯,樱唇红润,双眸清冷,依然月华如初。不久前那个朝气勃勃的王子说的话回荡在耳边,花溶月嘿笑一声,可惜红颜未老心境已老,雾飞散,花非昨。

&ep;&ep;曾经的她是一个部落头人的女儿,从小能歌善舞,草原上时常响起她欢快的歌声,伴随马头琴粗哑的旋律,和着族人爽朗的笑声,洒落一地。流离乱世,找不到一块真正欢乐祥和之地。血洗部落,本是司空见惯的事。没想到有一天真实地落在花溶月的头上。站在山包旁,手里的野花掉在地上,小女孩呆呆地看着远处燃烧的帐篷、残暴的敌人,耳边传来族人的惨呼,拼命捂住嘴泪流满面。

&ep;&ep;后来她流落四方,受人欺凌。直到有一天遇到一高人指点,才获得重生。她深深懂得乱世中强者生存的道理,用尽心机、不折手段都要让自己变得更强。以她一马当先不要命的打法很快获得众强盗的尊重,倚强凌弱胁迫八方来投,稳稳当当坐下天下强盗第一把交椅。庙堂上多衣冠禽兽,绿林中有救世菩萨。花溶月轻轻抚摸腰间玉佩,默默地说“梁先生,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ep;&ep;一个英俊男子的身影出现在镜中,一身墨绿长袍,墨发用一根墨绿发带随意束在脑后,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一双凤目痴痴地凝视镜中女子,他缓缓走到女子身后,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女子的双肩。

&ep;&ep;女子回眸一笑,男子玉面上那道红色的伤痕是那么醒目,她不禁心生爱怜,玉手摩挲男子脸上伤痕,男子身形一颤,女子轻声说“力弟,你总是这么莽撞,沉不住气。好好的面皮也为我损伤。我真是对不起你。”男子的心在泣血,粗声吼道,“男子汉大丈夫看重面皮做什么”

&ep;&ep;岁月如风,呼啸而至,那些难以忘怀的往事浮现眼前。

&ep;&ep;年少时的他乔克力、花溶月、还有老是哭哭啼啼又美得惊人的夏茉莉,在流浪中相遇。那时的月姐衣裳褴褛,首如飞蓬,瘦骨嶙峋,偏偏凶狠无比,不要命地打跑那些倚强凌弱的乞丐,擦着血污将抢来的馒头分给他和茉莉吃。咽着那馊了的馒头,他就盼望自己赶快长大,好保护月姐不受人欺负。直到有一天他为保护月姐,受伤倒地,血从脸上身上往外流下,月姐抱住自己,从来不哭的月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滑落,这一刻自己感觉到终身难忘的幸福,情不自禁伸出手掌接住她的眼泪,紧紧握在掌心,让它浸进肌肤,融进血液。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月姐,其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天改变过。

&ep;&ep;乔克力修长的手指在花溶月蓬松的黑发中穿梭,拿起梳妆台上一根粉色发带,笨拙地帮花溶月绑好。花溶月摆弄着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打开,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纯金特制的金花生,花纹细腻,栩栩如生,大概一共有十余颗。再用银簪轻点环扣,一颗硕大的东珠轻快地从金花生肚里滚出,花溶月芊指捻起,对光细细端详。“力弟,今年少凰又送我一颗金花生。”

&ep;&ep;“哼,他就喜欢冒富,满身铜臭,听说今年海市斗富,他摔了个大大的跟头,哈哈,可惜没亲眼看到他吃瘪的熊样。”

&ep;&ep;“哦,克力,少凰那副悠闲自得、万事不惊的模样这辈子恐怕改不了了,我想你是看不成他吃瘪的熊样。除非、、、除非、、、有人让他动心,我倒想看看。”花溶月不禁笑出声,想起当初在梁先生处遇见的那个文静聪慧的少年,恍惚仍是昨天的事。那时的他还是金家不受宠的偏房次子,遭受家人的白眼冷落,可是他却坚定地对自己说,他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富有的男人,他会每年送给自己一颗金花生,让金花生见证他的成功。十年辛苦,他果然说到做到。他最先送给自己的那颗金花生虽然只有珍珠般大小,自己反而最珍爱,一直佩戴在脖颈上,因为那是少凰第一次游商西域,差点丧命才掘到的第一桶金。

&ep;&ep;花溶月站起身,啪的一声合上木盒,“走吧,去参加晚宴。”大步流星往外就走,一句软语轻轻地打进乔克力的心脏,“克力,莫辜负茉莉一片心!”乔克力霎时浑身冰冻,脚下似有千斤重,心又像被铁锤猛击。

&ep;&ep;咯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个绯红罗衣女子俏生生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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