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听罢,面不更色,只是缓缓起身道:“回禀圣人,儿臣好藏传佛学,听闻梵悟大师来到长安城,自是想向他讨教一二,还望圣人宽恕了儿臣的唐突之罪。”

圣人冷哼了一声,应道:“好藏传佛学?那汝可曾讨习得一二?”

寿王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今日对决结束后,那梵悟大师想必早已灰心丧气,自己便出了华清宫,不明去向,应是无缘再向他讨教了。”

圣人继续冷声道:“那对汝来说岂不是遗憾之事?”寿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圣人打量了寿王半晌,也没再多话,继续转头向安庆绪开口道:“今日大善,汝被朕御赐为剑圣,值得庆贺,朕上一次见有如此身手之手还是裴旻。。。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今日又见一年少英雄,来,干!”

安庆绪不敢耽搁,举杯起身便干了杯中之酒,便谦虚道:“一切皆是拜圣人所赐!”

卧榻之上的李白轻轻咳了一声,李天然兄弟二人闻声一阵欣喜,以为李白醒了,于是连忙凑了过来,可唤了几声,也不见李白再有任何动静,最后只能失望地坐了回去。二人已在这里守了整整一日,寸步不离,眼下二人是钦犯,小落也没了消息,若是李白不能醒转,问清事情的缘由,那他二人实在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于是索性就把自己关在了这间小屋里,至少这里是暂时安的。

李伯禽开口道:“刚才吾出去时,听见府里的人议论,今日安庆绪居然在擂台上打赢了那个来自吐蕃国的高僧,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之前,他可是连续击败了张峰、程志远和高力士。”

李天然闻言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高力士?如此说来,他的武功还在高力士之上?”

李伯禽点了点头,答道:“按今日擂台结果来说,应是如此。”

李天然突然脸色一沉,陷入了沉思,李伯禽见状连声问道:“阿弟,汝是怎么了?此事有什么不对的吗?”

李天然低声道:“既然他武功如此了得,那昨晚他在吾等屋外,难道会没有察觉到高力士在屋中?”

李伯禽道:“听阿弟这么一说,此事确实奇怪。武功到了一定修为,便可听声辨位,到了高力士等人的境界更是可以凭借细微的动静便能察觉周遭的状况,他若真如此厉害,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故意引而不发又是为什么呢?”

李天然眉头一皱,低声问道:“阿兄,汝说这安庆绪武功如此之高,会不会是。。。白面人?”

李天然突然抛出的这个问题不免令李伯禽一惊,他之前倒是从未往这方面想,但是经李天然这么一提醒他倒是开始细细地回忆遇见白面人的细节。沉思了片刻,他喃喃道:“应该。。。不是。吾虽未见过他的武功如何,不过从身形、高矮来看应该不是同一人。”

“那有没有可能乔装易容呢?”李天然追问道。李伯禽不禁摇了摇头,应道:“乔装也只可能改变面貌,那身高、体态如何能发生更改?安庆绪应该不是。。。白面人。”

话音刚落,卧榻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吾儿也算是有长进,终于懂得对事物的推断之法了,阿郎很是欣慰!”此言一出,兄弟二人惊诧之际,连忙齐齐朝卧榻的方向望去,只见李白已端坐在了卧榻之上,二人大感欣喜,当即凑到了卧榻前。

李伯禽激动地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泣声道:“阿。。。郎,汝终于醒了?可急死我们了。”

李天然接话问道:“阿郎是何时候醒转的?就在刚才吗?”

李白左右望了望二人,缓缓笑道:“从第一日到这里便醒了。”

“啊!!”二人齐声惊叹道,李伯禽率先问道:“那阿郎为何假装昏睡至今?那安庆绪的药。。。”

李白轻声笑道:“刚夸汝二人有长进,怎么一下又变得那么笨呢?吾若是不假装昏睡,能好好休息这两日,调理养伤?还有那药,吾就不能含在口中,趁无人时给吐了?”

李伯禽眼泪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喃喃道:“阿郎,汝骗得我们好苦啊!”

李白笑道:“才两日便苦?那汝骗了我这么些年,吾岂不是更苦?明月奴啊,其实阿郎早已知道,汝是故作痴相,何必呢?”

此言一出,李伯禽大感羞愧,原来阿郎早已知情,他脸憋得一阵通红,最后只能轻声道:“吾只是不想像阿弟那样,阿郎不授任何武艺,故才。。。如此,阿郎恕罪!”

李白闻言不禁一声长叹,转头望向李天然低声道:“颇黎,其实汝如此聪慧,也应该知道阿郎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汝的爷爷李客,就是身怀绝技,故而将国之大任抗于自己肩上,结果到头来还是落得个颠沛流离、不得返回故土的悲惨结局;再说吾自己,十四岁仗剑闯荡江湖,可如今五十有余,又能落得什么好?临了只是无尽的事端,连安生日子都不可得。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一旦你强大了,即便汝不四处树敌,那其他人也会把你想成假想敌,构陷、迫害,巴不得汝一死才能安心。阿郎之所以不授汝等武功,无非就是如此,吾希望你们过得简单些、快乐些,少些恩怨,多些自在!人生短短数十年,何必浪费时间去争取一些虚无的东西,倒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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