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又听见自己的便宜爹见怪不怪,客客气气道:“大夫,不知小女的病情...”

&ep;&ep;“没有大碍。”大夫收回诊脉的手,旁边侍候的医童便伶俐地递上纸笔。

&ep;&ep;她拿起笔,眼也不眨地写下药方:“只要林相公照着这药每日煎服,一日三次,不出半月,令爱便可痊愈。”

&ep;&ep;被称作林相公的人正是自己刚才哭哭啼啼的爹,闻言,他大喜过望,接过药方,唤过身边伺候的小厮:“莲柳,替我好好送送大夫。”

&ep;&ep;“是。”不知从何处又突然冒出来个少年,低眉顺眼,面容清秀,规规矩矩送老大夫出门。

&ep;&ep;林葳蕤侧过头目送几个陌生人离开,恍惚中又看见门外庭院里,还跪了个人。

&ep;&ep;顺着她的目光,林相公又气不打一处来:“爹知道你心疼羽儿这丫鬟,谁叫她没有伺候好主子,让你被贱人伤到,就该好好跪着思过。”

&ep;&ep;他说话时的声音比之前大了许多,像是刻意要让人听到一般。

&ep;&ep;果不其然,跪在门外的羽儿更加挺直了腰背。

&ep;&ep;林葳蕤初来乍到,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熟悉,她不敢多说话,生怕暴露了自己是个冒牌货的事实。

&ep;&ep;可看外面院子里呼扯着风还在落雪,到底是不忍心,轻轻扯了扯这个“爹”的衣袖,眼底满是哀求:“还是让她进来吧。”

&ep;&ep;殊不知原本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配上她湿漉漉的眼神,杀伤力极大。

&ep;&ep;林浔枚哪里抵挡得住,顿时软下心肠来:“好好好,只要小祖宗你平安无事,爹什么都依你。”

&ep;&ep;说罢,便起身对跪在门外的羽儿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叫她进来伺候林葳蕤。

&ep;&ep;回到屋子里,羽儿又在林葳蕤床前重重磕了个响头:“谢大小姐不罚之恩。”

&ep;&ep;这还叫不罚呢,林葳蕤看向羽儿已经被化开的雪水湿透的衣袄,有些哭笑不得:“先去换身衣裳吧,免得生病了。”

&ep;&ep;羽儿愕然抬头,看向床上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

&ep;&ep;平心而论,她对自己的这个成天胡作非为的小主子,是没有多大好感的。

&ep;&ep;只是没想到,林葳蕤大病一场,居然不像是个尚未及笄的孩子,反而连说话做事看起来都沉稳了许多。

&ep;&ep;然而身为奴才,这些事情由不得她多想,羽儿垂眸:“是,谢大小姐体谅。”

&ep;&ep;说罢,又重重磕了个头。

&ep;&ep;林葳蕤这下确信,自己是穿越到古代了,这动不动就磕头的架势,着实让人胆颤心惊。

&ep;&ep;自林葳蕤醒后,自称是她爹的男子便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ep;&ep;对于他的嘘寒问暖,灌汤喂药,林葳蕤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得寻机岔开话题:“对了,怎么没见着娘?”

&ep;&ep;说起这个,男人原本柔和的面容又扭曲起来,将手中的药碗重重往旁边一放:“要你那个死人娘做什么,咱爷俩儿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ep;&ep;看来是家庭不太和睦,林葳蕤眼观鼻口关心,决定不再多问。

&ep;&ep;正当此时,睡寝的房门却突然被打开,夕阳丝丝缕缕的金光洒下来,那人背光而立,清简的轮廓都被余晖镀上一层光晕。

&ep;&ep;林霂刚一下朝,身上的朱红官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看林葳蕤这向来为非作歹的小孽畜凉透了没有。

&ep;&ep;谁知还没推开门,便听见自家夫君正背着她碎碎念呢。

&ep;&ep;唇角漾起浅笑,她看也不多看林葳蕤一眼,只目光柔和地落到林浔枚身上:“为妻不过是朝事耽搁了片刻,不想夫君便念叨得如此之紧。”

&ep;&ep;林葳蕤看着男人白皙的面颊由粉转红,眼底生波,明白了。

&ep;&ep;原来不是闹矛盾,是她不懂夫妻情.趣罢了。

&ep;&ep;更让她诧异的是林霂身上修身而显眼的朱砂色官服和她手上的乌纱官帽。

&ep;&ep;难道女子也可以上朝的吗?自己究竟穿到了何等古怪的朝代?

&ep;&ep;还不等林葳蕤想明白,林霂已大踏步走进来,满头乌发用一只青玉簪挽起,手上还捧着顶乌纱帽,上前便要去揽住林浔枚的肩。

&ep;&ep;谁知被他一把重重打开:“上朝上朝,你林家就这一根独苗,蕤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你那顶乌纱帽后继无人,成天上朝又有什么用?”

&ep;&ep;大不了再生个呗,林霂心道。

&ep;&ep;然而见自己的小相公脸上已经是怒气冲冲,她自然不可能是将真心话说出来,终于舍得装模作样地瞥了林葳蕤一眼:“身上的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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