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养病这些日子,林葳蕤没少听在他自己耳边念叨,好不容易能松一口气,哪里舍得老老实实呆在府上,伸起一根手指指向头顶灼灼耀眼的太阳:“羽儿,小姐我正长个子呢,不多晒晒太阳,怎么长得高?”
&ep;&ep;羽儿不懂晒太阳跟长个子有什么关系,可毕竟是主子发话,她只好老实闭嘴,心头微叹一口气。
&ep;&ep;只怕到时候受磋磨的,又是她们这些下人了。
&ep;&ep;林葳蕤伸出的纤细白指不经意划过青空,正对北面不远处皇宫的位置。
&ep;&ep;皇城巍峨,朱红的宫墙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之下分外辉煌耀眼,不容得人有半分轻视,谋略之主,众星环拱,好一派威严气势。
&ep;&ep;而在这墙根底下,放缓步子走走看看,平民百姓讨生活过日子的京都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气派。
&ep;&ep;临街卖馄饨煎饼等吃食的铺子摊主吆喝着,楼阁之上,酒肆人家支起菱花隔木窗,偶有轻歌曼舞之声传出,热闹非凡。
&ep;&ep;街道上甚至还有胡人的商队,驼铃叮铃啷当响。
&ep;&ep;唯一违和的便是,这些行抛头露面之事的,都是女子罢了。
&ep;&ep;街边久经霜冻,光秃秃了一个冬的柳枝,也开始抽条发芽,露出嫩绿的叶蕾。
&ep;&ep;春天到了,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ep;&ep;这不,林葳蕤刚拐过正街,迎面撞上几位花枝招展的少女,看清来人的模样,对方便横眉冷眼,双手叉腰摆起架势,如同抢占地盘的狗崽子一般龇牙咧嘴:“好啊,上次抢了本小姐的人,姓林的你还有胆子出来?!”
&ep;&ep;林葳蕤脚步一滞,对上领头的少女恣意放纵的神色,面露恍惚。
&ep;&ep;知晓她病了一场,许多事都记不清,羽儿在她身旁,小声提醒:“姑娘,这是谢家的大小姐。”
&ep;&ep;“谢家?”林葳蕤扭过头,也小声道,“那林府和谢家相比,谁更势大?”
&ep;&ep;林谢两门皆是多年世家传承,要真比较,倒真是不分上下。
&ep;&ep;只是近年来…羽儿意有所指道:“谢小姐家的堂兄去年刚入宫,不久便被封为皇贵夫,手执凰印,掌管六宫。”
&ep;&ep;哦,林葳蕤明白了。
&ep;&ep;合着人家是国亲外戚,显然比自己这个三代单传的独苗子厉害点。
&ep;&ep;见两人嘀嘀咕咕,对面的谢韵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林葳蕤你有种倒是说句话,同下人凑到一处窃窃私语,跟个男男腔似的,算什么本事?你要是识相,现在就把那日从姑奶奶手上抢走的小美人儿还回来,你娘我倒还可以饶你狗命一条。”
&ep;&ep;粗鄙之语,不堪入耳。
&ep;&ep;林葳蕤撇了下嘴角,几番衡量,理了理衣袖,不打算回答她,扯住羽儿的衣袖转身就要走。
&ep;&ep;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过么?
&ep;&ep;“小姐…”羽儿未能反应过来,一时间竟有些动作迟缓。
&ep;&ep;谢韵之也是一愣,没想到往日一见面就跟自己狗咬狗的林葳蕤这次倒没了那嚣张气焰,见她提步就要离开,像是一拳砸到棉花上,使不出力气。
&ep;&ep;随行的几个小喽啰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ep;&ep;众目睽睽之下,谢韵之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她想也不想,一把扯下腰间作坠饰用的玉佩,狠狠朝林葳蕤的方向砸去:“这般缩头乌龟模样,你还是不是女人?”
&ep;&ep;质地坚硬的玉佩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林葳蕤的后脑勺,发出一声闷响。
&ep;&ep;“咝……”可真她爹的疼啊,林葳蕤倒吸一口凉气。
&ep;&ep;她原不打算与这些小屁孩儿计较,可这姓谢的几番挑衅,自己若再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岂不是真的乌龟王八蛋不成?
&ep;&ep;思及至此,林葳蕤捂着后脑勺被砸中的地方回转过身:“口口声声要当别人的娘,你有奶吗你?”
&ep;&ep;她这话一语中的,戳到了谢韵之的痛处。
&ep;&ep;大洛的女子虽无拘无束,燕环肥瘦百花齐放,但毕竟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哪有不爱美的道理。偏生谢韵之前后一般空空如也,甚至时常被些没眼力见的登徒女当做小公子戏弄。
&ep;&ep;因而林葳蕤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无疑是点燃了炸.药桶,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ep;&ep;谢韵之懒得支使手下的虾兵蟹将,自己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林葳蕤,你成心的是不是?”
&ep;&ep;什么叫成心,林葳蕤愈发鄙夷这经不起激的黄毛丫头,这就忍不住了?她可还没开始呢。
&ep;&ep;林葳蕤放亮嗓子:“俗话说越缺什么就越是想炫耀什么,谢大小姐下次给人当娘前,也得看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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