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赵弈,你也可以叫我赵容易。”
&ep;&ep;后背一僵,冰冷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不妙感,好似毒舌一般,在脊椎上盘旋流转,刺骨的寒意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ep;&ep;他是赵鸢的亲儿子,和她一样留着让容在在胆寒的血液。
&ep;&ep;“你好,赵弈。”
&ep;&ep;容在在木僵着脸,努力想要弯起嘴角,露出不畏惧一般示人的假笑,却自然的失败了。
&ep;&ep;就像她努力想要获得周柏林的认可,想要从赵鸢身上学到一丝半点的天赋,都失败了一样。
&ep;&ep;普通人的命运,就算与这些天之骄子交织在一起,也总会找到本来的轨迹,从血液一路蔓延到全身,到灵魂深处。
&ep;&ep;是可笑的,是小丑,是不被允许的,是妄念,是容在在的曾经。
&ep;&ep;她到繁华之中走了一遭,像齐天大圣一样闹了一圈,终究还是要归还,以她无法承担的重量,从命运里被抽离。
&ep;&ep;你尝试过失重吗?失去一切所拥有的,包括你的身体、灵魂、思想,还有破碎的愿望。
&ep;&ep;赵弈泄漏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姐,你以前都会叫我赵容易。”
&ep;&ep;因为,赵弈迄今为止都太过容易,不管是家庭还是天赋,亲人或者前程。
&ep;&ep;容在在想起来,赵弈比她小五岁,还是六岁,他们遇见的时候,赵弈正在为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去捕捉愚笨的瞬间,而感到困惑和自卑。
&ep;&ep;她偷偷的,瞒着赵鸢,为他解释普通人的喜怒,教他成长。
&ep;&ep;那时候,赵弈身上仍然保留着属于天之骄子的格格不入,表现出与同龄人不同的专注和思考,像一个稚嫩的疯子。
&ep;&ep;几岁的年纪,真的太小了,让容在在根本无法让面前这张脸与当初的赵容易重合在一起。
&ep;&ep;赵弈现在,太像一个普通人了。
&ep;&ep;“你已经22岁了。”容在在稍弓着腰,掩饰疲态:“我们只相处了一年多,叫小时候的绰号,不太好吧?”
&ep;&ep;赵弈露出一副“你果然把我忘了”的神情:“姐,我今年23岁。”
&ep;&ep;听到这话,容在在点烟的手一抖,打火机燃了半响,险些烫到指腹。赵弈自然地伸手夺过,点燃,半抿到唇边,无比熟稔的姿势,任由半面烟迷了眼睛。
&ep;&ep;矜贵的气质,透露半分,隐隐约约叫人看不分明。
&ep;&ep;“你们姐弟俩能不能歇歇,我闻着烟味儿难受。”徐袅袅毫无察觉的哀怨道。
&ep;&ep;赵弈也不贪恋,随意将剩下的烟摁灭,不着痕迹地回应她。
&ep;&ep;“招呼也打过了,我先走了。”
&ep;&ep;“别呀。”徐袅袅提议道:“不如……请我们上你家坐坐?都好几年没见面了,你都不想我!”
&ep;&ep;容在在从包里拿出纸来,对着镜子擦了擦脸上的口红印:“想你什么?想你算计我?”
&ep;&ep;“……真小气。”徐袅袅想起什么似的,犹豫着开口:“如果我说,席年出车祸了,你有什么想法?”
&ep;&ep;容在在擦脸的手一愣,余下的淡红色印记,像一块掌掴后染上的红晕。她仔细想了想,除了怕疼之外,什么都没有想到。
&ep;&ep;经过签合同时的自我剖析,她好像没那么恨席年了,但远远谈不上其他情绪。
&ep;&ep;有爱吗?还有哪怕一丁点的在意吗?
&ep;&ep;她无法准确的回答。
&ep;&ep;容在在平静地扔掉脏了的卫生纸,语气变得很淡:“那就祝你好运,他别在今天死了。”
&ep;&ep;“否则,你今晚的宴会肯定没有那么热闹。”
&ep;&ep;“生意场上,总得有点压轴的商品。”
&ep;&ep;是的,商品。
&ep;&ep;席年是,商品。
&ep;&ep;这一刻,她在想什么呢?
&ep;&ep;她在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生命中遇到的所有人。
&ep;&ep;徐袅袅辩解道:“我真的没有私心,我没有利用你。”
&ep;&ep;真的没有吗?她在心里反问。
&ep;&ep;容在在快速地反驳:“是吗?那你觉得以席年的性格,会因为你徐袅袅而来参加这个宴会吗?如果你没有间接通知他我在A市,他会发生车祸吗?”
&ep;&ep;是猜的,她只是想诈一诈徐袅袅到底做了些什么。
&ep;&ep;“你永远那么自以为是,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当初劝我帮我理解我的影子!”徐袅袅冰冷而尖锐地道:“我利用你?我他妈那是救你!你早就被困在席年囚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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