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起来,临了又用那种满是可惜的语气说,“天音,你好可怜哦。”

&ep;&ep;天音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道:“我可以喜欢任何人,但衍歧绝对不可能。”

&ep;&ep;日子仿佛就停滞了下来,安静平和得似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回天界后,她以往总觉得时间不够,离开了那些苦劫,她怕时间太短,不够来留住这平和的日子。

&ep;&ep;但现在却每过一日,都觉得似是地久天长。她明白,这是她自己给自己种下的苦劫,度不过便只能在其中煎熬。

&ep;&ep;直到再次见到灵乐。

&ep;&ep;她仿佛都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却仍不敢肯定面前的人,是否只是自己的幻想。他瘦了好多,头发也长了不少,直至垂到了地上。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却还隐隐可以看出,是当日她做的那一件。

&ep;&ep;“我找到你了。”他对她笑,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他张开双手步步走来。

&ep;&ep;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冲上前去抱住他。她想掀开嘴角给他一个笑容,却发现掀动一分,心就撕裂一分。

&ep;&ep;他的手抚过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欺负了,你别怪我好不好?”

&ep;&ep;一样亲昵的话语,一样的态度,笑容一如往日,甚至没有半点的责怪,只是一味地自责。她仿佛都要以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嫁了人,若不是看到他眼底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忧伤。

&ep;&ep;她倒宁愿他大声骂她,指责她,恨她入骨,或是一剑杀了她,都比此时的风平浪静,更让她好过。

&ep;&ep;“我真笨,早该想到你会到天界的,却在下面找了你八年。”他轻轻绾起她额角的发丝,专注的神情,让她想放声大哭,倾诉所有的委屈。

&ep;&ep;但她不能。

&ep;&ep;“灵乐,都是真的。”

&ep;&ep;“我们先回去。”他缓缓开口,轻得似是怕吵醒什么,“回我们的茅屋,或是回我们青云都可以。我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会。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ep;&ep;“灵乐,我嫁给了炎麒。”她几乎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脱口而出说“好”。

&ep;&ep;“不是真的。”他突然就上前抱住她,紧得好似要把她嵌进怀里,“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是为了青云是不是?为了师父是不是?你说,只要你说我就相信,只要你说是,我就把你抢回来。”

&ep;&ep;指甲早已掐进了手心,她只能越掐越深,才能就此不让自己去抱住眼前的人,不去放声大哭,不去求他带她走,不抛下一切。三界之中,不会再有一个人可以对她这么好,可以无条件无理由无原则地相信她!她很想自私一回,不管不顾地自私一回。

&ep;&ep;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对她越好,她越要让他死心得彻底。她不是一个可长久陪他的人,她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她怕对他越好,将来他便伤得越深。与其将来让他永生孤独,不如现在让他彻底绝望。

&ep;&ep;“灵乐,我对你从来只有感激。”她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能正常地开口。

&ep;&ep;身前的身躯微僵,他退后一步,看向她淡漠的双眸。

&ep;&ep;“我对你,从来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她说。

&ep;&ep;他脸色微变,千百种情绪轮翻闪现,终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师姐,你是在赶我走吗?但求你不要用这种借口好不好?你可以用任何一种方式,但别用这种,即使是假的,却还是会让我心疼的借口。”

&ep;&ep;“你觉得是借口吗?”她直视他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话不颤抖,一字一句,“你是个好人,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我本以为和你在一起,便是回报你最好的方式,但……我不想瞒你,所以我回来了,所以我嫁给了炎麒。”

&ep;&ep;“不,你骗我。”他用力地摇着头,像是说给她听,更像是说给自己的,“你只是不想连累我,只是为了赶我走,对不对?”

&ep;&ep;他脸上的痛那么显而易见,她却仍不得不一刀刀地切下去:“灵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ep;&ep;“那你喜欢谁?大哥吗?还是炎麒?”他神色一正,抓着她的手猛然加紧,“天音,不要骗我,他们都不是,对不对?我不相信,我在你心里比不过他们其中一个。告诉我,你心底的那个人是谁?”

&ep;&ep;“你非得要一个答案吗?”天音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我心底的那个人,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就算你法术再高,悟性再好,都比不上他一丝一毫。”

&ep;&ep;灵乐僵住,脸色瞬间惨白,步步后退,眼里带着惊愕和惶然地看着她,就连身形也开始颤抖起来:“你说的……是师父……”

&ep;&ep;天音没有回答,她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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