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街上冷清清的,连丧尸的嘶吼声也没有。

&ep;&ep;同样,人也没有。

&ep;&ep;沫宝忽然看见了一棵树,像是想起什么,瞳孔睁大。

&ep;&ep;“黄姨。”

&ep;&ep;她记得这棵树,黄姨身上总带着一张照片,照片上除了一个全身雪白,毛发雪白的少年之外,背景就是那棵树。

&ep;&ep;不过不同的是,照片里的树生命茂盛,像是一把巨大的绿伞。

&ep;&ep;而此刻前面的树,早已经枯萎,只剩下干枯的树枝。

&ep;&ep;不知道为什么,沫宝就觉得照片里的树,就是面前的树。

&ep;&ep;黄姨在附近吗?

&ep;&ep;沫宝跑到了梵朝旁边,想摇醒他,但看见他紧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他多睡一会儿。

&ep;&ep;大黄也是,留下来陪着梵朝吧。如果遇到危险,她就躲进空间里,这样大黄也能告诉梵朝,让他别担心。

&ep;&ep;做好决定之后,沫宝悄悄门,向外面看去。

&ep;&ep;没有丧尸。

&ep;&ep;这也是她为什么敢出去的原因。

&ep;&ep;没有丧尸,就等于没有危险。这是大黄告诉她的。

&ep;&ep;如果看见丧尸,便躲进空间里,大黄会根据气味找到她最后停留的地方,并且在那等着她的。

&ep;&ep;沫宝关上了门,走了过去,向大树那边跑过去。

&ep;&ep;黄姨会在那里吗?

&ep;&ep;黄姨说过,那颗大树的年龄很大,夏天的时候就像是一把遮阳伞。就算不吹空调,在下面乘凉,也很凉快。

&ep;&ep;黄姨和她的儿子最喜欢在下面乘凉,吃着西瓜了。

&ep;&ep;跑到了大树下面,沫宝微微喘着气。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树。

&ep;&ep;没有,黄姨。

&ep;&ep;黄姨,不在这里。

&ep;&ep;她感受不到周围除了梵朝和大荒之外的,任何生命。

&ep;&ep;身后传来声音,沫宝猛地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穿着白色衬衫的‘人’。

&ep;&ep;那显然不是人了。

&ep;&ep;他身上雪白得好像雪一样,连头发和眉睫都是白色的。但是眼睛却是血红色的,黑色的指甲又长又尖锐。

&ep;&ep;看着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毛色,沫宝偏了偏脑袋,“嘉木哥哥?黄姨呢?”

&ep;&ep;第17章三合一

&ep;&ep;沫宝只有在照片里和视频里见过徐嘉木。

&ep;&ep;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那张大树背景的照片时,她好奇问黄姨:“为什么,头发是白色的?”

&ep;&ep;黄姨当时神色微微闪烁,似乎触及伤情,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温柔地告诉她:

&ep;&ep;“因为哥哥生病了。”

&ep;&ep;“生病了?”沫宝偏了偏脑袋,不明白:“会痛吗?”

&ep;&ep;黄姨愣了一下。

&ep;&ep;沫宝从小身体就好,从来都没有生过病。但是她看见过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因为发烧脱水难受得满地打滚。

&ep;&ep;从那之后,她就以为生病了都会很痛。

&ep;&ep;黄姨颤抖说道:“会。”

&ep;&ep;身体痛,心理上更疼。

&ep;&ep;不仅要忍受身体的痛苦,还要承受异样的眼光。无论是歧视的、恶意的、嘲笑的、怪异的、同情的,都让他们母子两感到极其地痛苦。

&ep;&ep;他们何不想像一个正常人活着?

&ep;&ep;不想被当成‘怪物’,也不需要被同情。

&ep;&ep;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最终定居在百鸟镇一个小区内,那里的人善良、热情,不会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们母子,更不会排斥和刻意地同情。

&ep;&ep;可人哪能永远躲在一个地方?

&ep;&ep;要想为了儿子好,要想让他快乐,让他去学习他想学习的东西,就只能让他出去遭受那些异样的眼神。

&ep;&ep;小时候还会抱着她哭,问为什么大家会骂他怪物的孩子。现在长大了,从学校回来只会告诉她:没事,大家都很照顾我。

&ep;&ep;越想,黄姨越是心疼。

&ep;&ep;沫宝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ep;&ep;“呼呼,让哥哥呼呼就不会痛了。”她用笨拙地语气安慰着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