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吻暴露后,谢予念铁了心要把这苗头扼杀在摇篮里,整个人比以前更冷漠。秦祐原本还忐忑地琢磨,她会不会生气,要怎么道歉,如何调皮地哄她等等,没想到,她压根没有再提这事,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ep;&ep;第一次感觉到她的疏远,是在课堂上。

&ep;&ep;秦祐理科特别尖,但性子偏冷,别人问他才说,被老师点名才稍微讲讲。可如果那题是谢予念做的,他就不请自来地指手画脚。

&ep;&ep;谢予念写完放下手里的粉笔,老师还没开口,秦祐就举手并站起来讲话。

&ep;&ep;“第一问不是已经证明平行于cd吗?从条垂直辅助线过去,就可以证明平面垂直,这么简单的题还建坐标系,有必要吗?

&ep;&ep;老师斟酌着回:“下一问求角度,用向量解也可以。”

&ep;&ep;“角度用余弦定理不就完了?”

&ep;&ep;底下有同学嘟囔:“什么啊都没听懂,那不是直角,怎么用余弦定理?”

&ep;&ep;秦祐上黑板,不从讲台盒子里掏粉笔,非要从谢予念手里截过,并且写一笔看她一眼,她无动于衷,他忍不住问:“你看懂了吗?”

&ep;&ep;其他同学都说:“你唰唰一通写,有的定理还直接省略,谁能听得懂?”

&ep;&ep;“又不是所有人脑子都跟你转的一样快,慢点慢点拜托啦。”

&ep;&ep;“还想怎么慢?就你们破事多。”他声音不耐烦,但手速倒是慢下来,也开始跟大家讲明,每一步用了哪个公式,又怎么推导下一步。

&ep;&ep;老师在旁边点头:“这方法很好,应该是最快的,同学们都学习一下。”

&ep;&ep;秦祐也不把粉笔放回盒里,重新塞回她手上。她知道这是他的小心机,根本不愿接,就让粉笔直接掉地上。

&ep;&ep;他怔了怔,弯腰去捡,抬头看她,眼神有点无辜。

&ep;&ep;这是最开始的征兆,但那时他还没有察觉。

&ep;&ep;一下课,秦祐就来到她那儿,“刚刚那方法你掌握没?”

&ep;&ep;谢予念点点头没吱声,手里的笔也没有停。

&ep;&ep;他站在她桌边,借着视力的优势轻松瞅到她在写什么,“你怎么还用坐标系?我不是都跟你讲了吗?”

&ep;&ep;她把秦祐的方法在稿纸上推导过一遍,没必要专门拿出来给他看,稿纸被她压在卷子下面。

&ep;&ep;他推推她肩,“笔给我,我再教一遍。”

&ep;&ep;“不用你教。”她头也不抬地回。

&ep;&ep;他想到刚刚在讲台上,她连粉笔都不愿接过,“喂,你今天怎么回事?”

&ep;&ep;“没什么。”

&ep;&ep;“那你对我这态度?”

&ep;&ep;她终于抬头,“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ep;&ep;秦祐受不了:“我以为经过那事,再怎么着我俩也是朋友,可现在你分明拿我当敌人。”

&ep;&ep;她跟他对视,面色沉静隽秀,“你想多了,我只是把你当普通同学。”

&ep;&ep;秦祐性子直,当场就不依不饶地问:“我哪得罪你,你给我明说。”到底是亲了你还是打架那事——这句憋在他心里。

&ep;&ep;她回一句“没有”,埋头继续写题。

&ep;&ep;得亏这是课间休息十分钟,时间再长点,他可能真要拉她出去谈。铃声一响,教室里恢复安静,她跟他的交谈就变得声声入耳,她后座那男生打趣:“都上课了还依依不舍?你到底是讲题还是谈恋爱?”

&ep;&ep;谢予念那情绪瞬间就上来,紧接着又是好几个男生在笑,她根本无法阻止某种热度往脸上蔓延。

&ep;&ep;“都别闹,”秦祐凶巴巴的,“她开不起玩笑,折腾她有什么意思?”

&ep;&ep;“不是秦祐,我们在说你,班里不少人需要你辅导,但你整天摆着个冷脸,偏偏只对谢予念呐……”最后的尾音拖得老长,故意营造粉红的氛围。

&ep;&ep;偏偏只对谁,这五个字在少年时代就是最暧昧的。

&ep;&ep;“你们怎么这么烦,少说一句没人拿你当哑巴。”他抽一本书砸过去,对方接住了,然后几个男生又是一顿闹,老师进来后,秦祐在众人的推搡中回到座位。

&ep;&ep;五分钟后,谢予念感觉后座的男生在拿笔戳自己,但她根本不予理会,那人低囔一句,“你脾气怎么这么大啊?”硬是递来一张纸。

&ep;&ep;她不怎么情愿地接过,拿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公式和解答,旁边还画了个潦草的图。

&ep;&ep;谢予念愣了愣,不自觉地就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对上秦祐夸张地比着口型:

&ep;&ep;“你敢不收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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