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与东珠便不是?”

&ep;&ep;李云辞一字一顿,竟将秦氏说得哑口无言,当即落了面,半晌,才期期艾艾道,“你如今是被鬼摸了头了,你是何身份,三两头地往绣坊跑,你如今衙署公务可还有细心办着?眼下为着这样一个女子对我不敬!”

&ep;&ep;“我这样的年纪,半条腿都踏入棺材板了,这般事事为你着想为你周旋,你就这般忤逆于我?”

&ep;&ep;这几日他总是在寻雁堂周围打转,衙署确实已许久不去,沾既才刚被劫,若换了平日里,李云辞定然是愧怍不已,可眼下,他心下千头万绪扰成一团乱麻,胸臆间教旁的什么充斥了,已是不吐不快。

&ep;&ep;“母亲所说的替我着想为我周旋,便是问她喜用什么馅儿的汤团子,又问她可否愿意替我再娶个侧妃回来?”

&ep;&ep;“母亲想来是不喜她吧,既不喜,何以要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来让她误会,既做出了欢喜的模样,又为何要她替我另娶?”

&ep;&ep;“母亲先头说,东珠自小没了母亲,你便总是怜惜她。只母亲可否知晓,她亦是自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

&ep;&ep;秦氏面色煞白,几乎是从唇角冷哼出声,“东珠是自小与你一道长大的妹妹,她是谁人?她不过是圣上派至你身边刺探于你的一个探子罢了!如何与东珠相提并论?”

&ep;&ep;“我要你纳颖婉,你不应便罢了,我要你娶东珠,不过是为着日后我走了好安心,东珠心地纯善,又欢喜你,贺氏心下如何想你,你不知么?你教这样一个人在跟你跟前,让我如何心安?”

&ep;&ep;李云辞蹙了眉头,望着秦氏的眉眼,“那日我遇刺,是她护我救我,若不是她,我眼下恐都不在母亲跟前了,何以到现在母亲仍要这般看她。”

&ep;&ep;“母亲视东珠为己出,可曾想过,她亦是她母亲所出,将心比心,倘或今日远嫁的是东珠,若东珠的婆母在东珠入府不过一年便要她替夫君另娶,东珠又该如何自处?”

&ep;&ep;“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1,母亲待我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可母亲待她又是如何,她又是如何待我,又是如何待母亲的?”

&ep;&ep;“母亲年岁渐老,怎的现下连心也要盲了么。”

&ep;&ep;李云辞说罢,再不去瞧秦氏的脸色如何,径直起了身,推门出去了。

&ep;&ep;外头的赵嬷嬷一直在檐下,如何听不到内里的动静,待李云辞走了,随即迈步入内至秦氏跟前,见秦氏只背脊挺直地坐着,眸中定然,唿吸渐促。

&ep;&ep;赵嬷嬷心下担忧,轻声唤了一句,“老夫人?”

&ep;&ep;秦氏望着面前空了椅子怔神,又侧转过头瞧了眼那不过抿了一口的酸梅汤,那是她熬了一下午的酸梅汤,小火炖了再用勺儿一个个剔壳,入了冰糖再慢熬,凉透了才放置小厨房候着他的。

&ep;&ep;终是一个忍不住呜咽出声,侧身抱住赵嬷嬷的臂膀,当即落下泪来。

&ep;&ep;赵嬷嬷原是秦氏的陪嫁,跟在秦氏身边多年,听着秦氏那云愁雨怨的一声声抽噎,直将她的心都要打碎了,只得低声劝慰道。

&ep;&ep;“老夫人莫要伤心了,眼下王爷不过是一时被迷了心,日后便会知晓老夫人的良苦用心。”

&ep;&ep;这抚慰之言,赵嬷嬷再看秦氏,却丝毫没有收歇之意,衣袖上头一丝暖流缓缓透过绢布侵入她的臂膀。

&ep;&ep;一时无言,只得抬了另一只手轻而又轻得将秦氏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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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屋外院中寂寥的蟾月将孤影投入盈盈一汪瑶塘中,微风拂过将塘中静静卧着的月影扑碎成粼粼波光于塘间晃动。

&ep;&ep;李云辞步履沉缓地行在九曲回廊之上,那廊柱与廊柱之间挂着的灯笼火光盈盈,与辉月相交,甫至他的足下,称着他的身影萧索疏条。

&ep;&ep;那日在见着贺瑶清留给他的信,他才知晓她的艰难与他的混账,可他遍寻不得,只当再无弥补的机会。

&ep;&ep;眼下寻着了她,她竟哪儿都不曾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ep;&ep;他原想着她身无分文,会如何困苦,若是做了绣娘,每每熬夜点灯太伤眼睛了。

&ep;&ep;只他当真半点也不了解她。

&ep;&ep;她不曾去做绣娘,而是开了一间绣坊,生意那样好,俨然是日进斗金之态。

&ep;&ep;连她铺子里头的酸梅汤都做得这样好,她入府许久,他竟不知她还会做酸梅汤。

&ep;&ep;只眼下,人人皆可喝得了。

&ep;&ep;原只当寻到了她,与她认个错,讨个饶,便能将她接回府中。

&ep;&ep;今日方知,他与她的鸿沟,并非他所想的那般。

&ep;&ep;她是冷了心,寒了肠,想来是再不欲与他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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