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了。

&ep;&ep;这几日时常收到李宥的飞鸽传书,皆是问何时归。二人已出来近四个月,可圣上迟迟不召,亦不提让他回雍州城,身为臣子,他自然不可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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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日晚间,二人用过了晚膳亦沐了浴,书房案几上一盏烛台亮着,李云辞正在桌案上头瞧着西戎与南夷的地图,模拟着日后若要战时的排兵布阵。

&ep;&ep;先头雍州城外一战,突厥大伤元气,更何况群龙无首之际,如今西戎大乱,皆是其他九部与钦察的争斗。

&ep;&ep;虽说沾既已死,可钦察到底是突厥大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故而几月下来仍在苟延残喘,只再无能力寻衅便是了。

&ep;&ep;置于南夷那处,本就不善带兵打仗,皆喜玩蛊术,可自突厥屡战屡败后,南夷那处好似亦在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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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贺瑶清本是在另一头圆桌处瞧书,初初还装模作样翻着几本李云辞的兵书瞧,可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是哈欠连天,外头天色分明还早,亦不想撇了李云辞兀自去睡。

&ep;&ep;原是快要入冬,天渐凉,她身子本就寒凉,一到冬日里便是手足冰冷,又不想用汤婆子,便回回都是候着李云辞一道回卧房,届时,便能将冰凉的手足皆置于他胸口,惹得他一阵摇头晃脑的无奈之时,她便笑得花枝乱颤不能自己。

&ep;&ep;贺瑶清抬头望着李云辞专心致志的模样,也不想去扰他,遂开了屋门去寻了一嬷嬷拿些帕子丝线来。

&ep;&ep;不多时,嬷嬷将丝线拿来,贺瑶清便剪了一段灯芯,遂银签子挑凉了的铜烛台上的烛火,低头在帕子上头穿针引线起来。

&ep;&ep;正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

&ep;&ep;“绣的什么花样?”

&ep;&ep;骤然闻声,贺瑶清半点不及应,手中那针头险些又要戳着指腹,遂闻声侧身朝后一瞧,竟是伏案的李云辞不知何时走至她身后,抬手轻拍着胸口,嗔怒道。

&ep;&ep;“走路怎的一点声儿都没有,若教我戳着手可如何是好?”

&ep;&ep;言讫,李云辞眸中一丝惊慌,忙弯下腰要来拿贺瑶清的手瞧,“戳着了么?快让我瞧一瞧。”

&ep;&ep;贺瑶清面颊一红,忙要缩回手,轻声道,“不曾呢。”

&ep;&ep;闻言,李云辞唇瓣漾开笑意,“我原说,你这样好的手艺,哪能随便教绣花针戳了去?”

&ep;&ep;分明是奉承之言,贺瑶清却半点不领情,只转了个身子轻哼一声,“谁说没有,先头在寻雁堂便戳了一回。”

&ep;&ep;第95章

&ep;&ep;只一下,直通心窍。

&ep;&ep;贺瑶清原不过是带了一点微微的撒痴之意,不想言讫,李云辞眸中的神色倏地便认真起来,忙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煞有其事地拨开一根一根的指尖细细瞧着。

&ep;&ep;“何时?怎的我竟不知?”

&ep;&ep;见状,贺瑶清只任由他掌心的薄茧硌在她手背之上刺麻不已,却也不缩回。

&ep;&ep;他手掌宽大有力,就这般小心翼翼地包着她的,只教她下意识便生出莫名的心满意足之感来,又不舍他那般心疼于她,便软了声线道。

&ep;&ep;“都多久了,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在……便是那日,你去寻雁堂寻我说你要来金陵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