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只今日委实疲累,方才这番一通火,更是力痡之至,遂一声长叹,继而抬手拧着眉心。

&ep;&ep;“你先下去罢。”

&ep;&ep;李云辞也不多留,复又行一礼,这才跨步出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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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文宗俯在案前,双目微阖,待听着李云辞远去的脚步声,才轻声道。

&ep;&ep;“都退下罢。”

&ep;&ep;话音刚落,殿内高悬的梁顶好似有一缕清风拂过,半晌,便再无半点声响。

&ep;&ep;文宗这才轻启了唇口,“还不出来?”

&ep;&ep;至此,内殿内间的幕帘被人抬手微微掀起,正是蔺璟。

&ep;&ep;蔺璟行至文宗跟前,毕恭毕敬得行礼。

&ep;&ep;文宗抬起头,“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ep;&ep;“一字不差。”

&ep;&ep;文宗敛了眉头,状似为难道,“瞧着他眼下,却当真是与幼时听话识礼的模样半点不相同,如今朕说什么,他竟都可驳。”

&ep;&ep;蔺璟闻言,掩在袖襟之后的唇角微微一勾,“圣上心善,处处为梁王考虑,直至眼下都还打算留他一命让他下半辈子待在金陵免受征战劳顿之苦。”

&ep;&ep;“可梁王却好似仗着有军功,仗着雍州的兵马居功自满……”

&ep;&ep;言讫,文宗阖了双目,俨然不欲多言,“你的意思是,既留不住人,便留下命?”

&ep;&ep;蔺璟见状,上前一步,遂道。

&ep;&ep;“臣在后头听着,圣上授意臣与钦察私下来往之事,瞧着梁王好似已然知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