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竟真的收了手,只转身便不管不顾夺了贺瑶清手中的马缰,一手扼住她的手腕,随即单手勒紧缰绳,到底是男子,气力绝不是贺瑶清能比的。

&ep;&ep;瞬然马儿嘶鸣不止,前蹄高悬,随即沉沉得落在泥泞的小径之上,终是教他吁停了马车。

&ep;&ep;却因着惯性,贺瑶清从马车之上滚落下来,蔺璟面上一惊,忙探出身子去拉,与贺瑶清一道跌落了马车。

&ep;&ep;一阵天旋地转,贺瑶清扶着小径一旁的老杨树站起了身,索性不曾伤着哪处,一回头,便见蔺璟正立身在她身后定定的望着她。

&ep;&ep;蓦得,贺瑶清下意识抬手置于腰间,唿吸渐促,一动不动,那里有一柄匕首……

&ep;&ep;二人身后的那队人马见着车停,亦要冲上前来,却被蔺璟抬手制止了。

&ep;&ep;至此,蔺璟与贺瑶清二人,在夜色沉沉风雨凄凄之中四目相对。

&ep;&ep;只不同的是,蔺璟满眼的爱意已然要遏制不住,可贺瑶清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慌,有绵绵不绝的恨意,更有全然掩不住的厌恶,却独独没有一丁点爱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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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雨水汩汩然落下,蔺璟望着雨中之人,二人之间相隔不过三臂,却好似在万里之外,山陬海噬一般。

&ep;&ep;半晌,蔺璟朝前迈了一步,却被贺瑶清当即呵住,“蔺璟!你究竟要做什么!不要过来!”

&ep;&ep;蔺璟身形一顿,轻启了唇口,“瑶清,你跟我走罢……”

&ep;&ep;贺瑶清闻言,倒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经意间蹙了眉头,微微歪了螓首,“你可知晓你在说什么?”

&ep;&ep;“已至眼下这般光景,我实在不明,你为何要我跟你回去,回何处去?”

&ep;&ep;“瑶清,我知道从前我做下了错事……我是真的,想要补偿你……”

&ep;&ep;“你所说的补偿,便是将我夫君害至眼下的模样?”

&ep;&ep;骤然提到李云辞,蔺璟那满目痴情的面庞的倏地变了脸,朝身后一点动静都不曾有的马车睥了一眼,随即垂首,“夫君?我亦不明白,李云辞眼下已是苟延残喘之际,你为何还要这般死心塌地……”

&ep;&ep;“你自然不明白,恐怕世上之人皆如你一般,将身畔之人当做跳板才是道理!”

&ep;&ep;话音刚落,蔺璟牙关紧叩,连下颚都在不住地颤栗着,眼底的猩红好似再也掩不住,望着贺瑶清只低头看着脚底的泥泞,一字一顿道,“我不明白……为何你眼下瞧都不肯瞧我一眼……李云辞究竟有什么好,他如今不过是个废人!”

&ep;&ep;“你跟我走,从前过往皆算了,以后我们好好在一处!”

&ep;&ep;言讫,贺瑶清倏地抬起头,冷眼望着蔺璟嗤笑出声,“我夫君沅芷澧兰怀瑾握瑜,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罔顾百姓勾结异族,连给我夫君当马前卒都不配!”

&ep;&ep;语毕,贺瑶清原当蔺璟合该暴跳如雷,她方才已是气急,连说出口的话会触怒他都不曾发觉,可她却半点不曾后悔,横竖她便是死,也不会落入他手中凭白受辱!

&ep;&ep;蔺璟闻言,下意识又要向前一步,贺瑶清心头一慌,腰际的匕首已然呼之欲出之态,“你别动!”

&ep;&ep;见状,蔺璟竟真的顿了步子,再不曾上前。

&ep;&ep;只眼底的猩红却蓦得化作悲不自胜之态,他不明白这辈子他二人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为何每每见她,她都是这般致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诚如眼下,他甚至不怀疑,倘或再继续上前,她腰际那柄冰凉的匕首是否真的会扎进她的脖颈之中。

&ep;&ep;瞬然,蔺璟心头是好一阵气馁,他好似用尽了所有的法子妄想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可没有用……

&ep;&ep;默了又默,蔺璟暗如死灰的眼眸中只余最后一丝光亮,喃喃地开了口,一字一句道。

&ep;&ep;“瑶清……你可知这世上原还有上辈子?”

&ep;&ep;闻言,贺瑶清一时不及应,心头倏地大震,檀口微张呢喃道,“你说什么……”

&ep;&ep;蔺璟痛苦满面,“上辈子,你我才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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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林间的雨落簌簌寒凉,轻轻打在歪停在一旁的马车铜顶之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ep;&ep;车厢里头的那人从始至终皆是躺着,若从外头掀了帘子入内瞧,便只当他是睡着了的,可一双手却按在皂靴处,竖耳听着外头的动静,背脊微微拱起,如一头随时准备袭击的野狼一般。

&ep;&ep;却在骤然听到外头不远处蔺璟所言,倏地睁开了眼眸,只眸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点混沌的模样在。

&ep;&ep;蔺璟还在絮絮不休,倒似是沉浸在从前的美好之中无法自拔,他从内襟中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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