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至此,塞了整整一张嘴的金丹无处可去,便被迫皆聪喉间滑入穿过食道入了脾胃。
&ep;&ep;初初文宗一双腿还在拼命地反抗,一双手还不住地在蔺璟衣衫上头抓舞着,只不多时,许是丹药见效,文宗忽得抽搐不止,头上原就乱了的发冠眼下更是散乱不已。
&ep;&ep;蔺璟好似不解气,又抓了一把金丹往文宗的口鼻塞去,一颗颗如拇指甲盖一般大的金丹,被蔺璟皆挤入文宗的口中。
&ep;&ep;渐渐地,文宗力竭,软了身子,双目瞪圆,口中还含着半吞半咽的金丹,不上不下,只不住得打着颤栗吐着白沫……
&ep;&ep;正这时,一旁惊骇不已的刘嫔早被吓破了胆,想要喊却如何都喊不出声来,只能下意识从喉间扯出几句嘶哑至极的闷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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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刘嫔的声音好似忽然将蔺璟拽回了神,蔺璟喘着沉而浊的粗气缓缓松开了手,身下的文宗早已晕了过去。
&ep;&ep;蔺璟却好似没有半点惊慌,甚至不慌不忙得又抓了一把金丹往文宗的唇口里头塞去。
&ep;&ep;在这个风潇雨晦的夜晚,眼下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曾动的文宗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牲口,口鼻处只与微弱的气息,仿佛下一刻便要撒手人寰。
&ep;&ep;蔺璟见文宗的口中已不余任何缝隙,这才徐徐起了身,只那一条伤腿竟好似也不疼了,面无半点痛色,只是怪异的满足。
&ep;&ep;蔺璟行至案几旁,抄起案上头的一壶茶水便又一瘸一拐得至文宗身畔,艰难地矮下身子两指扣住文宗的面颊,迫他原本就合不拢的唇口张得更大,随即高举茶壶,便如孩儿把尿一般将茶水往文宗口中倒着。
&ep;&ep;茶水混着先头呕出的白沫,在文宗口中满溢,渐渐从两边留出,蔺璟好似来了兴致一般,小心翼翼替文宗顺着屏在胸口的气,待文宗无意识地将口中的金丹又吞了进去,这才微微勾了唇,起了身,掸灰似的落开衣衫上的尘土,眉目沉沉得望着分明意识全无却仍旧昂扬不止之处,唇边的笑意漾得更深,抬了那条伤了的腿,玩儿似的在上头踩弄,随即倏地沉了面,将那条早已痛得麻木的腿狠狠踩了下去——
&ep;&ep;至此,蔺璟才心满意足地笑开,只笑声诡异非常,“咯咯”的声音好似是从腹间发出来的一般,和着外头的闪电忽白忽暗,亦映着他的面庞晦暗不明。
&ep;&ep;半晌,蔺璟好似才想起来,原这屋中除开他还有一人在,继而眼帘半掀望向蜷缩在一旁的刘嫔妃,沙沙地笑开……
&ep;&ep;……
&ep;&ep;崤山郊外。
&ep;&ep;因着怕引人耳目,李云辞一行人皆由贺瑶清帮着易了容,随即将身畔能轻易认得出身份的物件收了起来,轻装上阵,李云辞虽急着回雍州送葬,一路上却佯装游山玩水往西去,只行路慢慢,许琮不解。
&ep;&ep;阿二道,“这一路上无论官道还是小路,许是都埋伏了人,我们人多,倘或匆匆赶路,便是易了容貌怕也是会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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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文宗多疑,那日李云辞知晓文宗不会轻易放过他,便早做了打算,安排妥帖才入了宫。
&ep;&ep;那倒酒的内侍监手势那般奇怪,故而李云辞是明知酒水有异亦是饮了下去。
&ep;&ep;又早早让许琮候着,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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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夜,李云辞在郊外寻了一处不算惹眼的客栈,众人入住。
&ep;&ep;这厢阿二得了金陵城传来的密报,正与李云辞书房密谈。
&ep;&ep;原客栈哪里来的书房,是另给了银钱,掌柜见来人出手阔绰,莫说书房,有姑子敲木鱼的佛堂都能立即单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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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阿二朝李云辞呈上密报,望着绢帛上面的蝇头小楷,李云辞倏地沉了面。
&ep;&ep;圣上病重,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唇口日日流涎水,只余一口气吊着命,刘嫔身怀龙裔,蔺璟掌权。
&ep;&ep;阿二行至李云辞身畔,附耳用只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圣上好似是误食了丹药,只宫里头如今都在传,是王爷您收买了炼丹药的道士,换了金丹,故而您才借故出城。”
&ep;&ep;李云辞眼波微动,心头已然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ep;&ep;那厢阿二亦是琢磨了个大概,谋害圣上之事,既不是他们做的,便也只有蔺璟贼喊捉贼,只惊诧于蔺璟胆子竟这般大,胆敢谋算圣上。
&ep;&ep;李云辞心头轻哼,原有与六嫔走影在前,能做得出这样的事倒也算不得稀奇。
&ep;&ep;“王爷,眼下咱们是得了密报,想来不多时这桩事便要传遍各处,王爷不若单骑先回雍州,早做打算。”
&ep;&ep;闻言,李云辞心头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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