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索性城门不曾大开,只够一匹马跃然而过。

&ep;&ep;李行澈下意识要去推城门,可城门外马匹壮硕,只见两蹄高悬跃入城中,马匹之上坐着的牵马之人衣着,正是突厥人。

&ep;&ep;李行澈不及应,只得冲上前挥刀奋力劈向那匹马,便听得一声嘶鸣之声,两条马蹄应声连根齐断,马匹向前坠去,马上的人亦跌落下来。

&ep;&ep;李行澈追击过去又是一记挥刀,将那人半个头颅砍了下来。

&ep;&ep;正要回身再去阖城门,可城外的突厥人早已聚集,眼下源源不断的马匹冲入城内,李行澈当即斩下一匹,可身后又是一匹马朝他冲了过来。

&ep;&ep;霎时,马头连顿都不曾顿一下,径直向李行澈撞了过去。

&ep;&ep;只一瞬,“砰”的一声,李行澈被撞出去数十丈之远。

&ep;&ep;最后如一滩软肉一般掷落在黄沙地上头,头着地,当即咳出一口鲜血,满脸血污与泥泞,睁着眼,眸光程亮,奋力朝城门出望去,只口中的鲜血却没有穷尽似的不住地涌出,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撞碎了,口中呜呜得唤着,不似痛吟,不似求救,只连完整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只手缓缓地探向内襟,却再无力气抽出。

&ep;&ep;至此,李诚如将城门大开,突厥兵马悉数冲入城中……

&ep;&ep;稀薄寒凉的月光下,李行澈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再也不曾动过了……

&ep;&ep;第78章

&ep;&ep;“谁。”(二更)……

&ep;&ep;突厥人这般策马往营砦一路狂奔。

&ep;&ep;夜色这样浓,营砦里头众人早歇下了,一时之间鼾声如雷。

&ep;&ep;待听到枕下传来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再起身时,已然来不及了。

&ep;&ep;突厥人叫嚣着,围着营砦四周扔下火种,不多时,火势蔓延,黑烟迷茫,突厥众人这才冲入营砦内。

&ep;&ep;当阿迎提了佩刀掀起幕帘冲出去,眼前早已是火光一片,刀光剑影,喊叫声,混乱非常。

&ep;&ep;突厥人各个身骑战马,营砦内众人还不曾恍过神翻身上马,偏被一箭射穿了胸膛。

&ep;&ep;兵力悬殊,战力亦是悬殊。

&ep;&ep;阿迎骤然想起,李行澈先头去了城门,既突厥人冲了进来,李行澈又在何处?

&ep;&ep;深厉浅揭,当即砍翻两个突厥人,翻身上马,奋力冲出包围,一路策马朝营砦外狂奔而去。

&ep;&ep;耳边是突厥人射来的箭雨锐啸之声,阿迎心跳骤乱,尽力矮着身子,往城门去。

&ep;&ep;正这时,突厥人又是一箭,擦着阿迎的手臂而过,霎时,臂膀外的衣衫便被染红了。

&ep;&ep;阿迎一路都不曾停歇,扬了马鞭狠抽,马儿嘶鸣狂奔。

&ep;&ep;待至城门时,眼前是一片狼藉。

&ep;&ep;阿迎翻身从马匹身上下来,脚步不稳,趔趄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顾不得手臂上的阵阵疼痛,在被黄沙弥漫之地环顾着。

&ep;&ep;城门内一张桌子上,还趴着几个人,正是那几个大言不惭之人,阿迎随即跨步上前,却见那几人脖颈处皆被砍了一刀,血流了一地,面如死灰,哪里还有生息。

&ep;&ep;今夜分明是李诚如带着他们值夜,眼下独李诚如一人不见了人影。

&ep;&ep;阿迎心下陡生不好的预感,俨然慌乱无比,却仍旧强打了精神四下寻着。

&ep;&ep;可附近皆寻遍了,仍旧不见李行澈的身影。

&ep;&ep;阿迎回转过身,看着大开的城门,心下百转千回。

&ep;&ep;城门早就落下了,上头也没有刀砍火烧的痕迹,既如此,定然是有人从内替突厥一行人打开了城门。

&ep;&ep;眼下李诚如与李行澈皆不知所踪。

&ep;&ep;阿迎的一颗心,渐渐往下沉着,已是焦急万分,却不待他多想,不远处又传来突厥人的马蹄之声。

&ep;&ep;一时眸色沉沉,却不敢久留,翻身上了马,一扬马鞭,向东去了。

&ep;&ep;马蹄踏踏,溅起黄沙扬尘,阿迎的身影渐远去。

&ep;&ep;关外烈风朔朔,顺着大开的城门穿过,将覆在道路上的黄沙吹散,露出了早已干涸的血迹,血迹和着黄沙斑驳得落在青石板上,隐隐绘着一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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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眼下出了叛徒,李云辞正在往金陵城去的路上,突厥人铁骑赫赫,若不能赶在突厥人之前回雍州城报信,后果不堪设想。

&ep;&ep;可雍州城巡防士兵不过两三万,剩下的大队人马皆在城外营地,可没有李云辞手中的兵符,如何能调动营地数十万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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