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兄——”

&ep;&ep;贺瑶清心下没来由得好一阵心虚,下意识拉住了东珠的手腕制止,“莫喊了,想来你阿兄正与人谈公务。”

&ep;&ep;东珠闻言,想来亦是这个道理,遂报赧地点点头。

&ep;&ep;可那头的李云辞已然闻声回转了身,远远望去,只见他身形好似微微顿了顿,却不曾上前来。

&ep;&ep;贺瑶清哪里还敢多瞧,只得慌忙别过眼去,拉着东珠去了另一头的马厩。

&ep;&ep;待站定,再回身去瞧,见着李云辞不曾跟上来,这才心下一松,却听得东珠说道。

&ep;&ep;“我听说,那群少年,现下仍旧住在先头的地方。”

&ep;&ep;闻言,贺瑶清心下一喜,“阿迎他们?”

&ep;&ep;东珠点了点头,“阿兄差人替他们修缮了一番。”

&ep;&ep;说罢,复转了话头,眸中盈盈道,“嫂嫂,得了机会咱们出去瞧一瞧他们罢,我想他们了!想瞧一瞧他们现下好不好!”

&ep;&ep;贺瑶清闻言,忍下笑意,也不戳穿东珠究竟是想去瞧阿迎他们还是为着出府去,左右她亦想去瞧一瞧他们的,遂颔首应道,“也好。”

&ep;&ep;那头东珠随即欢呼,只差不曾摇旗呐喊。

&ep;&ep;而后二人便一道在马厩中挑起了马儿,东珠宛如似来了她的地盘,一手负在身后绕着马厩缓缓踱步,择优而选的模样,俨然是各种行家。

&ep;&ep;贺瑶清原也不曾来过马厩,故而见马厩中的马匹只觉好似各个皆是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亦是又欣喜又心生惧意。

&ep;&ep;那头东珠已然挑到了一匹,正是兴奋得不行,遂回头朝贺瑶清招手过去瞧。

&ep;&ep;待贺瑶清行至东珠身侧,便见东珠对着一匹枣红的马滔滔不绝,“嫂嫂你瞧这匹马!膘肥体壮身姿健硕!俨然有腿蹄凌云之态!这样的好马原只有天山和吉萨尔有,想不到咱们雍州城的马厩也有!”

&ep;&ep;说罢,满眼欣喜地望着贺瑶清,“嫂嫂你看,是也不是?”

&ep;&ep;贺瑶清倏地怔神,这便是要让她也来夸一夸东珠口中的好马?遂愣了半晌,只一声空无的赞叹,郑重其事道:“唔!好马!”

&ep;&ep;便作罢。

&ep;&ep;那头东珠哪里知晓贺瑶清心下的百转千回,已然笑开了花,随即吩咐身后的阿大去牵马,又催促着贺瑶清快快选马。

&ep;&ep;贺瑶清哪里懂这些,只得在芸芸马生中随手一指,“我瞧这个挺好。”

&ep;&ep;东珠一瞧,原是一匹通体黝黑的马儿。

&ep;&ep;马厩的马夫虽是个新来的,却是个惯会来事儿的。自然知晓面前人是谁,随即上前来奉承。

&ep;&ep;“王妃果然好眼力,这匹马儿原是上个月才到的,惯有脾气,一般人近身不得,这两日才刚训好。”

&ep;&ep;说罢,便去解了缰绳,毕恭毕敬地递于贺瑶清的手中。

&ep;&ep;贺瑶清接过缰绳,瞧着比她人还要高些的马儿,心下是又惊又喜。

&ep;&ep;遂小心翼翼地抬手向那琮亮的鬃毛抚去,不想那马儿忽然“咈哧”一声打了个响鼻,直将贺瑶清吓了一跳,正要抬手抚胸之际,那马儿竟又回过马首吐了舌头想要舔舐贺瑶清的手。

&ep;&ep;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下是软得一塌糊涂,抬手便去抚弄马首,那马儿甚是乖觉,一动不动任凭她如何抚摸。

&ep;&ep;须臾之间,贺瑶清已然是爱不释手。

&ep;&ep;只在这马儿耳畔轻声道。

&ep;&ep;“瞧你鬃毛油光水滑,全然是腾雾奔霄之态,叫你奔霄可好?”

&ep;&ep;那“奔霄”竟好似听懂了,只矮下马首,直她手中蹭去。

&ep;&ep;至此,待马夫替二人挑选的马安了马鞍,二人便各自牵着马往马场去了。

&ep;&ep;四处一瞧,已然不见李云辞的身影,贺瑶清这便放下了心,心绪亦开阔了起来。

&ep;&ep;东珠是雀跃之至,对着贺瑶清又是拍胸脯又是保证的,还说在束城,不知教了多少人学马。

&ep;&ep;东珠一脚踏上马镫,随即翻身而上,动作轻车熟路一气呵成,遂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抬了马鞭指着奔霄身上的马镫道,“嫂嫂莫怕,有人替你扶着马,你且踩着蹬上去便是。”。

&ep;&ep;初初踏上马镫时,贺瑶清唿吸渐促,只膝盖弯着不敢上马。可看东珠上马行云流水,便也知晓东珠是真真儿会骑马的,又瞧着身旁阿大与好些个马夫皆在,想来不会有什么,便也就大着胆子纵身直接翻在了马背之上。

&ep;&ep;那头东珠见状,随即一声高呼,只道做得好!

&ep;&ep;言辞之彭湃恳切,宛如深知“教学以鼓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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