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时候,我还在家虚弱地躺着,他忽然给我来了个电话。

&ep;&ep;那天给他的三份合同,他已经全部签完,身份证复印件也准备妥当,打电话来,是想问我合同要怎么返回。

&ep;&ep;我鼻子塞得厉害,说话时鼻音重到前一个字跟后一个字都快黏在一起:“你叫个闪送,或者快递到付吧,我等会儿把地址给你。”

&ep;&ep;摩川低低“嗯”了声,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声音怎么了?”

&ep;&ep;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咳嗽着道:“有点感冒,小毛病,没事。”

&ep;&ep;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静默,我晕晕乎乎,昏昏沉沉,好像听到摩川说了什么,又好像没听到。

&ep;&ep;“……你说什么?”我努力拉回自己飘散的思绪。

&ep;&ep;“我说,我带了层禄族的草药,治疗感冒鼻塞很有用,我给你送过去,正好把合同也带给你。”摩川道。

&ep;&ep;可能真的是病糊涂了,我竟然没觉得这话有问题,直接就说:“好啊,那你给我送过来吧。”不存一点犹豫婉拒。

&ep;&ep;挂了电话我就睡过去了,一直到外头门铃响才猛然惊醒。

&ep;&ep;等等,摩川要给我来送药?!

&ep;&ep;从床上起来到去开门,总共也就十来米的距离,我一路拾起了地上的各种衣物,将桌上的外卖盒丢进垃圾桶,还进卫生间洗了把脸。一通极限操作下来,给摩川开门的时候,呼吸都微微带喘。

&ep;&ep;“来得还挺快。”我错身让他进来。

&ep;&ep;摩川的身上带着丝丝缕缕的寒凉,哪怕足不出户,我也可以想象今天是个多冷的天气。

&ep;&ep;“你发烧了?”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打量我的同时,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ep;&ep;我抹了抹微微冒汗的额头,心虚道:“哦,没有,可能是空调打太热了。”

&ep;&ep;摩川带来的草药用纸包裹着,一只拳头那么大,甫一打开,屋子里就溢满了植物的清香,连我重度鼻塞的人都闻出来了。

&ep;&ep;我家的厨房基本就是个摆设,由于厨艺实在不行,我只用它做过几次泡面,有几口锅还是崭新崭新的,一次都没用过。

&ep;&ep;“你会煮吗?”我见摩川将草药全部倒进了一口不知哪儿找出的深锅里,不无担心地问道。

&ep;&ep;他打开抽油烟机,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地回头睨了我一眼。

&ep;&ep;差点忘了,他没有成为频伽前,也是要像黎央那样劈柴、洗衣,自己学着照顾自己的。

&ep;&ep;“行,我回床上休息,不打扰你了。”我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转身回屋里了。

&ep;&ep;大三下半学期,五一长假那会儿,摩川也生过一场病。

&ep;&ep;厝岩崧实在太远,摩川来回一次太麻烦,所以他一般只有寒暑假才会回家,其它节假日都会留在北市。

&ep;&ep;那次我也没回家,只不过我是和同学一起去隔壁省玩,六、七个男男女女一块儿自由行。

&ep;&ep;玩到第五天的时候,严初文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在不在学校。

&ep;&ep;“我不在啊,我们明天才回呢。”

&ep;&ep;“这样……那没事了。”说着他就要挂电话。

&ep;&ep;“你到底干嘛啊吞吞吐吐的?”我叫住他,“有什么事你说呗。”

&ep;&ep;严初文这才告诉我,原来是摩川病了,昨天发消息还有回应,今天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他就有些担心,怕对方是不是在寝室出了什么事。

&ep;&ep;“他病了?”我眉心一动。

&ep;&ep;“嗯,没事儿,你玩你的,我再找找别人。”

&ep;&ep;结束通话,我点开通讯录踌躇着给摩川打了个电话,响了足足有一分钟他都没接。

&ep;&ep;【明天下雨,他们说不想玩了,今天就回去,等到了学校我去看看他吧。】

&ep;&ep;跟严初文发完信息,我就打开高铁购票软件,买了当晚的高铁票回北市。

&ep;&ep;两地相隔不远,八点出发,九点多就到了,打车回到学校,离严初文打电话给我还不到三小时。

&ep;&ep;假期的宿舍走廊一片寂静,又很黑,我打着手电,边暗骂学校死抠连个灯都舍不得开,边用力拍打严初文他们的宿舍门。

&ep;&ep;拍了有两分钟,我都已经决定再一分钟摩川不来开门就撞门进去,门从里面打开了。

&ep;&ep;“有完没完?”摩川一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挡住刺目的光线,看着嘴唇皲裂,脖颈汗湿,脸也白的跟纸似的,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比任何时候都不客气。

&ep;&ep;我关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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