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那汤药,道是晚点再用。施成犹豫少许,方接着道,“该是都喝下了…”

&ep;&ep;却听着上座的人,重复着他的话:“喝下了…”

&ep;&ep;凌烨不明,她既吃了他给的避子丸,再喝坐胎药,又能有什么用?想来不过是与太后一个交代罢了…只是如此服药,企不会相冲?

&ep;&ep;“皇后如今身子,除了脾胃,可还有别的不适?”

&ep;&ep;“还有些体虚…臣在那坐胎药中,已帮娘娘补上了几味理气补血的药材。”

&ep;&ep;“……”凌烨松了口气,不知怎的,竟有些如释重负之感。

&ep;&ep;却听江蒙恩一旁小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陛下,那坐胎药该不会是桂嬷嬷端着的那碗…”

&ep;&ep;这小茶屋内外的人,都先被江蒙恩清理走了。此下门旁的两扇窗都敞开着,窗外桂嬷嬷正从寝殿里行了出来,手里正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

&ep;&ep;施成自也顺着江总管的话看了出去,一眼认得出来桂嬷嬷手里的,正是那专与皇后盛药汤的白玉银丝碗…

&ep;&ep;桂嬷嬷端着那碗药汤,径直行去了院子一角,寻得一颗小树苗,却将那汤药浇灌去了小树脚下…

&ep;&ep;施成这方双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方他所答那些话,如此看来可是欺君之罪了。“臣…臣不知,那坐胎药娘娘竟是如此处置的…”

&ep;&ep;江蒙恩一旁候着,却见主子神色逐渐凝重。

&ep;&ep;施成也一跪不起,只等着圣上发落…

&ep;&ep;须臾过去,方听得圣上再次开了口:

&ep;&ep;“是她自己选的,与你无由。”

&ep;&ep;“起来。”

&ep;&ep;施成腿脚仍有些发软,扶着旁边的小凳,方撑起来了身子,“这…臣怕是得与太后娘娘回禀一回。”

&ep;&ep;“不必。”

&ep;&ep;施成顿了一顿,仔细领会着这不必两字的含义。圣上说得几分重,怕不是“不必”,而是“不许”的意思。

&ep;&ep;“从今日起,皇后的身子,只许与朕禀报,不必再与其他人泄露。”

&ep;&ep;“你可听明白了么?”

&ep;&ep;“明、明白。”施成有几分聪明。皇帝与太后不睦,可中宫中到底该听谁的,他却很是清楚。

&ep;&ep;他抬眸试探了一眼自己新主子的脸色,却见得那拧着的眉头,一刻不曾散开…

&ep;&ep;**

&ep;&ep;星檀昨夜未曾睡好,躺回自己的床褥,方觉着安心。一觉下去,便不知时辰。

&ep;&ep;醒来的时候,却见那抹明黄的身影正坐在床边…除了床帏之欢,她倒是头回见到他眼里关切的神色。

&ep;&ep;“可睡好了?”

&ep;&ep;“还有些困累。”她身子还疼着,懒得起身作礼,皇帝似也不打算与她计较,便就此作罢。

&ep;&ep;“起来,用午膳…”凌烨声音里难得关切,自己竟也些许不适应。顿了顿,方接着道,“用过了,再好生休息。”

&ep;&ep;午膳?

&ep;&ep;星檀到底不记得,御膳房到底多久未曾送来过午膳了。只每每早晚,清茶淡粥,送来这富贵的承乾宫中,那些奴才们并不觉寒酸。

&ep;&ep;许是见她反应迟了半晌,床前那人俯身凑了过来。

&ep;&ep;“陛下…要做什么?”大白天的,不至于。还疼着呢…

&ep;&ep;精致的面庞停在了她眼前,温热的掌心却覆去了她的小腹,隔着薄薄的被褥,依旧能触到那掌心里的暖意。却听他沉声问起。

&ep;&ep;“皇后,可想过要有朕的孩子?”

&ep;&ep;“……”那些避子丸可是都白吃了?

&ep;&ep;她想什么,怎么想?

&ep;&ep;她别开脸去了床里侧,冷冷回了声儿,“不想。”

&ep;&ep;“……”

&ep;&ep;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星檀几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ep;&ep;许是凑得近的缘故,她察觉到那人身上几分落寞。是他先不想要的,现如今来问她做什么。这很是讽刺…

&ep;&ep;还是桂嬷嬷领着丘禾送来了盥水与帕子,打破了这一方沉寂。身前的人忽的起了身,当着一众奴婢们,转回了原先冷冷的语气。

&ep;&ep;“三日后的祭天大典,皇后莫忘了,要与朕一同出行。将身子养好。”

&ep;&ep;“陛下!”见人转身要走,星檀忙撑起半身拉住了他的袖口。

&ep;&ep;那人回眸,眼里阴冷至极。星檀抿了抿唇,依旧问道,“我阿兄的事情可有什么消息了?”

&ep;&ep;“朕也是需要时日的。”他抚开她的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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