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明日这个时辰,回春门会有魔修闯入,打开整个药房地牢放你们出去。”

&ep;&ep;“你们这儿有规矩,不许挑拣人,不许同时见好几个,所以劳烦你通知到其他人。”

&ep;&ep;谢韫递给对方一个小的储物袋:“这里面有二十把灵剑,虽然品质不怎么样,但胜在轻巧,速度不会太慢。”

&ep;&ep;炉鼎:“一定要跑吗?”

&ep;&ep;谢韫:“……啊?”

&ep;&ep;他后退两步,弯腰从下往上看炉鼎的脸:“你在想什么?有机会不跑?”

&ep;&ep;炉鼎抓着储物袋:“……我、我们这些做炉鼎的,除了体质,最重要的就是脸。”

&ep;&ep;谢韫直起身:“但是做修士,最重要的是修为。”

&ep;&ep;炉鼎:“您知道为什么阿垣的脸毁了吗?因为他不顺从,无论怎么样都不顺从,越反抗越凄惨。”

&ep;&ep;“他第一次反抗,被打断了四肢,然后接起来。”

&ep;&ep;“第二次反抗,刺伤了一个修士,被灌了哑药。”

&ep;&ep;“第三次反抗,从后院冲到前堂,被剜掉眼睛。”

&ep;&ep;“他昨天终于成功了,但瞎了眼睛废了嗓子。那些新进来的人也动了逃跑的心思,但他们修为更差,也没有接应的人,还没跑出去就被抓回来,当着我们这些没有动的人的面,用锁灵钩穿透双腕双膝,吊在地牢里。”

&ep;&ep;“我什么都没做,所以今天还能站在您面前。”

&ep;&ep;谢韫大概知道他是谁什么意思。

&ep;&ep;炉鼎:“反正我在鱼欢宗过的也是这种日子,出去和在这里没什么分别。”

&ep;&ep;谢韫纳闷:“鱼欢宗不是门派吗?难道会逼着你们出去采花?”

&ep;&ep;炉鼎笑了:“哈哈哈哈……您一定出身真正的名门正派吧?就是那种专注修炼,从不走歪路子的正道。真的有这种门派吧?”

&ep;&ep;谢韫避开第一个问题:“也许有吧。”

&ep;&ep;炉鼎:“我们这种炉鼎,只能是被采补的一方,哪里有出去采花的资格。只有内门的弟子,才会修炼真正的双修功法,我们学的都是反哺其他修士的功法。”

&ep;&ep;谢韫敲击剑柄:“没有人逼你做炉鼎,你被困在飞银城这么久,鱼欢宗大概当你是个死人。你出去改换面貌,做个散修也行,实在不行混入凡人村镇,一辈子当个凡人也可以。”

&ep;&ep;炉鼎:“可是我的身份再怎么变,炉鼎的体质不会变,我托生成一个炉鼎,算是我命里如此。我这一辈子,注定逃不了。”

&ep;&ep;谢韫不再回话,垂着眼睛看他。

&ep;&ep;炉鼎捏着储物袋,窘迫地低下头,他那点见不得人的懦弱和恐惧,像是被这眼神一层层剥出来,暴露在这位修士面前。

&ep;&ep;炉鼎下唇颤抖很久,最终道:“我、我怕死……对不起,我太懦弱了,我污了您的眼……”

&ep;&ep;谢韫五指落在剑柄上,下意识摩挲剑柄的花纹,他近乎冷淡地凝视对方片刻,好一会儿才说:“畏死求生……随便你了。只是需要你帮个忙,把这些灵剑散给愿意走的人。时间我已经告诉你了,要是不想跑,直接避开我们就行了。”

&ep;&ep;炉鼎连忙揣起储物袋:“我、我一定会做的……阿垣的剑就是我递给他的。您放心,我在这里很久了,他们对我没有太大的戒备。”

&ep;&ep;谢韫撕下符纸:“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

&ep;&ep;炉鼎用力点头。

&ep;&ep;谢韫推开门,迈出去一步,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叫什么名字?”

&ep;&ep;炉鼎面露茫然:“我、我叫……我姓程!我叫程安平!”

&ep;&ep;“程安平。”

&ep;&ep;谢韫复述一遍,关门走出去。

&ep;&ep;门里漏进来一点光,眨眼间又消失了。

&ep;&ep;程安平站在镜子前,解开衣服用力揉搓自己的身体,直到脖颈手腕腰腹都泛红发青,他才摸了摸脸颊,又哭又笑:“原来我叫程安平。”

&ep;&ep;他都忘了自己叫什么。

&ep;&ep;他原来也不是个供人玩乐的炉鼎,但是他都忘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谢韫:是那种会像研究功法招式一样,仔细研究春宫图的神人。

&ep;&ep;谢少主——看上去擅长口嗨,实际上真的做得到的混蛋玩意儿,一个别人渡劫,都敢凑过去围观的神经病。

&ep;&ep;今天比较迟,明天会有大肥章。

&ep;&ep;第7章鱼欢宗(微修)

&ep;&ep;“还在看什么?赶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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