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宇飞眼神凌厉,森然扫视谢韫:“回春门正乱着,少主不如回谢家调息?免得给孟仙子添麻烦。”

&ep;&ep;谢韫把玩手里的明月别枝,剑身不时出鞘,柔和如月的剑光乍然一现又极快地收敛进剑鞘。

&ep;&ep;“这点小事……不至于办不到吧,门主?”

&ep;&ep;回春门自然有招待贵客的静室,孟白雀压住往上翘的唇角——她很喜欢门主这个称呼。

&ep;&ep;孟白雀道:“回春门是药房,自然有贵客独处的静室,我立刻为谢少主准备。”

&ep;&ep;应白夜拉起还在昏迷的程安平:“我带谢少主过去吧,正好安置一下这个炉鼎。”

&ep;&ep;谢宇飞趁机走到孟白雀身边,低声道:“鱼欢宗是魔道合欢宗,门内弟子品行不端。我知道孟仙子心地善良,只是成大事者需放下这些无意义的心慈手软。回春门正是多事之际,万万不可养虎为患,还是早早扔出去。”

&ep;&ep;孟白雀客气地微笑:“白雀受教了。”

&ep;&ep;难怪那位元婴前辈点名要找此人的茬,确实讨人嫌,用得着他来教自己做事?

&ep;&ep;谢韫路过谢宇飞身边的时候,无言地拍拍谢宇飞的肩膀。

&ep;&ep;这是想给孟白雀当爹呢?

&ep;&ep;……

&ep;&ep;应白夜单手拎着程安平,三人走进回春门后院。

&ep;&ep;“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有?”

&ep;&ep;谢韫两步超过应白夜,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弯腰观察程安平的伤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拎着他?”

&ep;&ep;应白夜只用一只手拎着程安平的衣服,完全就是拎幼兽的姿势。除了那只手,程安平连衣服都没有挨到应白夜。

&ep;&ep;应白夜:“不妨事,左右他还晕着,等他醒了,我就换个好点的姿势。”

&ep;&ep;谢韫:“……”

&ep;&ep;天下竟有如此缺德的东西。

&ep;&ep;两人说着话,程安平痛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摇晃的底面——他被人悬空拎在手上。

&ep;&ep;他没死?不仅没死,心脏已经开始复原。

&ep;&ep;金丹处聚着一团精纯至极的灵力,正是这团灵力护住金丹,才让他苟活到现在。

&ep;&ep;应白夜并没有换姿势:“醒了。”

&ep;&ep;程安平吃力地仰起头,正对上一张脸,正是救了他的那位修士,他挣扎两下:“见、见过……”

&ep;&ep;谢韫摆手:“没事没事,趴着吧。生骨丹的效果实在不错,你的伤口已经在长了。”

&ep;&ep;应白夜:“他修为低,生骨丹的效果好。如果到了筑基期,生骨丹也救不回来。”

&ep;&ep;三品丹药生骨丹,生肌养骨,对于凡人来说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但对修士的效果随修士的修为增加而降低。

&ep;&ep;应白夜随手推开一扇门,将程安平放在床上:“既然醒了,就好好调息。这里不是能久留的地方,养好伤速速离去。”

&ep;&ep;程安平坐在床上,吃力地爬起来向谢韫行礼:“多谢老祖救命之恩,我铭感五内毕生不忘。”

&ep;&ep;谢韫坦荡受了这一礼,问应白夜:“他能走了?”

&ep;&ep;应白夜:“孟门主昨日彻底掌握了城北分支,立刻就把城北的炉鼎全都放出去了。今日宣布自己是四品炼药师,接下来只等收拢回春门所有分支,就会把剩下的炉鼎也放走。”

&ep;&ep;谢韫纳闷:“那你回来做什么?”

&ep;&ep;程安平:“……”

&ep;&ep;他决心把孟白雀的身世烂在肚子里,他太久没和外人交流,面对两个元婴修士又十分紧张,结结巴巴地编造借口:“我、我怕还有炉鼎没有跑掉,随意特意折回来看看有没有剩下的。”

&ep;&ep;他因为和梁垣交好,所以被送到梁垣所在的陵墓中,两人“叙旧”中,梁垣无意中透露孟白雀的年纪和生辰,程安平这才意识到孟白雀可能是金丝雀之女。

&ep;&ep;谢韫已经从他闪烁的言辞中得到回答。

&ep;&ep;看来孟白雀就是金丝雀之女。

&ep;&ep;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孟白雀作为孟枕良的独女,为何这么多年来不受待见,优秀到三品炼药师的境界,依然只能掌管回春门一个分支。

&ep;&ep;因为孟枕良心虚,当初之所以要留下孟白雀,估计也是舍不得孟白雀的根骨。

&ep;&ep;孟白雀可是双灵根,而且修习炼丹后迅速展露天赋。

&ep;&ep;孟白雀对孟枕良恨不能剥皮抽筋也能合理,这么一个人渣虐杀了自己的母亲,没有因为孟枕良而怨恨自己已经算得上内心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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