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屈树志眼前一亮,低声问道:“余兄的意思是,在下这个成绩,是焦大人点头的?”

“不错,焦大人为官清廉,做事勤勤恳恳,只因曾经支持宁王,现如今在朝中处处遭受排挤,但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只得忍辱负重。”

“我怎么听说……焦大人是拥护靖王的?”

“屈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靖王一手遮天,若是不顺从他,只能死路一条,你想想看,靖王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屈树志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朝中有如此奸佞,我大明江山危矣!焦公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忍辱负重,真乃……真乃……我辈楷模也!”

“有靖王在,我等便没有出头之日,所以……”

屈树志听明白了,稍加思索之后,说道:“在下想去拜见一下焦公,还请余兄代为引荐。”

余怀良笑了笑,说道:“焦公也正想见一见屈大人,共计大事。”

屈树志顿时紧张起来,讪讪道:“在下就是个六品主事,如何能商议……大事?”

“屈大人莫要妄自菲薄,靖王不识贤良,天下并非没有伯乐!”

在余怀良的带领下,屈树志如愿见到了自己的贵人,内阁七位大学士之一,华盖殿大学士焦芳。

“下官屈树志,见过焦公!”

焦芳看了看屈树志,心中暗暗不爽,为什么自己能拉拢到的都是这些六品七品的小喽啰……

不过话说回来,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的好。

“屈主事,请坐!”

很快有家仆上了热茶,屈树志有些受宠若惊,毕竟面前这位是堂堂内阁大学士。

“今日前来,没带什么礼物,这些……还请焦公笑纳。”

说着,屈树志掏出准备好的一沓银票,这可不是大明宝钞,而是货真价实的银票,是可以去钱庄兑换等银的。

焦芳淡淡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屈主事可是为了考核的事?”

屈树志连连点头,说道:“今日之事,多亏了焦公,下官无以为报,若是日后焦公有用的着下官的,还请随时吩咐,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焦芳笑了笑,说道:“屈主事何故妄自菲薄?”

屈树志脸色通红,诺诺道:“下官在朝中实在是人微言轻。”

“屈主事不必多言,老夫知道,定是靖王的人排挤你。”

屈树志没想到,人家内阁大学士,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竟然不惜出言得罪靖王,当下拜倒在地,说道:“焦公所言,在下,在下……实在是……”

说话间,竟然哽咽起来。

焦芳轻咳一声,余怀良会意,上前说道:“屈大人,焦公慧眼识人,知道你在朝中受了委屈,不过,日后有了焦公关照,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的。”

屈树志激动地热泪盈眶,想不到在自己穷途末路之时,还能遇到贵人扶持。

焦芳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是大明的栋梁之才,不过,老夫能保得你们一时,怕是保不了一世啊!”

屈树志脸色僵住,赶忙问道:“焦公何出此言?”

焦芳没有再说话,一旁的余怀良说道:“屈大人有所不知,焦公为了国事日夜操劳,但是颇受排挤。现如今,杨一清和王守仁加入内阁,这两个都是靖王的人,焦公的地位更加……唉,一言难尽啊!”

屈树志想了想,问道:“难不成,任凭靖王一手遮天,没人管得了他?”

余怀良正色道:“当然有!”

屈树志紧张地问道:“谁?”

“当今陛下!”

屈树志顿时松懈下来,说道:“可是陛下病重,尚未醒来。”

余怀良点点头,说道:“说的没错,陛下还在昏迷之中。我等忠良之辈虽有心杀贼,但奈何敌我实力相差悬殊,若想除此大害,不可急于一时。”

屈树志知道,焦芳替自己说话,肯定是有所图,看到眼下这形势,应该是在等自己表态。

“若是在下能尽一份力,焦公但言无妨!”

余怀良看了看焦芳,焦芳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说道:“其实,和屈大人一般受到排挤的同僚还有很多,这些年来,都是焦公暗中收留,大家才能保全身家性命。”

“焦公真是大仁大义,可是,”屈树志话锋一转,说道,“我眼睁睁地看着靖王祸乱朝政,却无能为力,这可如何是好?”

余怀良摇摇头,说道:“靖王的权威如日中天,现在万万不可与其硬碰硬!”

“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余怀良再次看了一眼焦芳,然后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暗地里收集靖王谋反的罪证,只等有一日陛下醒来,便群起而攻之,将其谋反的罪证呈现在陛下面前,到时候,陛下必定手刃此贼!”

“可是……”屈树志脸色变了变,说道,“靖王和陛下乃是姻亲,怕是陛下不会赶尽杀绝吧?”

“这就要看靖王犯的什么罪了,如果是谋逆大罪,就算是姻亲,陛下决计留他不得。”

屈树志面色很纠结,说道:“可是,弘治九年的大朝会,靖王黄袍加身,竟然都没有反,怎么搜集谋反的罪证啊?”

“屈大人你糊涂啊!”余怀良说道,“黄袍加身看起来是一场意外,你仔细想一想,送衣服的人是南山书院的学子,这件事……难道靖王完全不知情?”

“你的意思是……”

“还有,为何事后将建昌侯送去黄金洲?而且,自大船离港,便宣布赦免了虽有参与谋反学子的罪状,这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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