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直有人严防死守,院子里除却外围巡逻的侍卫就是咱们府里的这些人。方寸大小的地方,找遍了都没找到。”

&ep;&ep;他自顾自地说着,没发现沈衡在听到“驿馆院中”这四个字的时候瞬间错愕的神情。

&ep;&ep;“那祭山石是什么样子的啊?”良久,她试探着问。

&ep;&ep;“不过就是块巴掌大的石块,”沈括用手比画着,“四四方方的,年头久了,都有些发青了。那上面除了有块类似龙头的纹路,跟乡下压酱缸的石头没什么两样。怎么,你在哪里见过吗?”

&ep;&ep;“哐当!”

&ep;&ep;一旁剪纸的丫鬟手中的剪子突然掉在地上,她直直看向对面的沈衡。

&ep;&ep;“没见过。”沈大小姐倒是坦然,仪态端庄地微笑着,“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罢了。时辰不早了,我和道道去药店看看您订的砒霜到货了没。”

&ep;&ep;言罢,沈衡径自拉着一旁呆傻的丫鬟出去了,莲步迈得依旧轻盈,只是熟悉的人都能看出那步子里的僵硬。

&ep;&ep;沈括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对身边的管家低声吩咐:“我闺女的鞋好像不太合脚,你等下去买双新的给她。”

&ep;&ep;垂柳拂岸,落霞正浓,这温和美好的景致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

&ep;&ep;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心情欣赏美景,就比如此间六神无主的道道,她刚一出驿馆的门便单刀直入地嚷道:“小姐,老爷说的祭山石是不是你拿走的那一块?”

&ep;&ep;最近湘北这边一直在下雨,仪仗行至禹城也就一个晴天。沈衡说要下山砸核桃吃,路过院子中央的时候就顺手捡了块石头,那上面奇怪的纹路跟老爷说的如出一辙。

&ep;&ep;“小姐不会是将它丢到山里了吧?”

&ep;&ep;弄丢这东西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ep;&ep;沈衡掏了掏被震疼的耳朵,解释道:“没有,那石头用着挺顺手的,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我就带回来了。”

&ep;&ep;“那您还不快拿出来?老爷急得都快‘出殡’了!”

&ep;&ep;沈衡面上看起来似乎挺为难的,低头瞅了半天自己的鞋面才缓缓开口:“只是那东西现下不在我这儿,要拿也要等到晚上。”

&ep;&ep;“晚上?”

&ep;&ep;道道骤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您把它放到哪儿去了?”

&ep;&ep;沈衡叹息,安抚地拍了拍道道的肩膀,将视线移向天边最后一抹残阳:“我拿它去填了一户院墙的狗洞,你还别说,大小刚好合适。”

&ep;&ep;“……”

&ep;&ep;沈衡一直有着一些奇怪的嗜好。比如大半夜去破庙门口糊窗户,又比如修葺坏掉的砖瓦,再比如拍晕乞丐,将他身上破旧的布衣缝补好。

&ep;&ep;虽然她有时会吓坏很多人,但她无疑是个乐善好施的姑娘,所以当她说“一户院墙的狗洞”时,道道很自然地将其理解成一户破旧的院子。

&ep;&ep;可是当她趁着夜色站在路边,远眺红砖绿瓦的高墙时,她知道她错了。

&ep;&ep;她实在不该对沈衡说,乐于助人不要有局限性,大户人家亦有值得帮助的地方。这不,沈衡直接将施助的范围扩到了皇上在禹城的御用行宫——凌坤殿。

&ep;&ep;看着沈大小姐几个纵跃利落跳进围墙,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沈衡能靠谱一次了。

&ep;&ep;高台水榭,玉石拱桥。

&ep;&ep;穿梭在行宫之内的沈大小姐果然没有让道道失望,因为她只是在找石头的同时在里面逛了一下,歇了一会儿,顺便抓着泥巴糊了糊宫墙上破开的“狗洞”而已。

&ep;&ep;“好歹也是天家府邸,破那么多的窟窿就没人看见吗?”她实在不能理解那些每隔半米就出现一个的“洞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有谁去堵水洞的。”一道温润的男声突然自她身后响起,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显得有些突兀。奈何沈大小姐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不自觉就回了一句:“水洞?那是什么?”

&ep;&ep;“湘北多雨,行宫之内很容易积水,所以宫墙四周都会留出些水洞用来排水。倒是你,将这里堵住,是打算下雨的时候养鱼不成?”

&ep;&ep;这一问一答之间,饶是沈衡神经再大条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ep;&ep;她僵直着脊背答道:“养……养鱼的话,拿脸盆就足够了。这里是天子府邸,我哪里敢随便借用?”

&ep;&ep;她的身家功夫不差,跳进十丈高的围墙也不过是踩几片树叶的事,但是这人的声音分明就在耳边,以她的耳力,她是不可能直到对方出声才发现身后有人的。

&ep;&ep;“不知这位爷吃的是生粮还是熟粮,这更深露重的,还在外忙碌,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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