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兔子上街。实在是她爹说了,王爷不让用车拉,说是担心兔子会晕车!

&ep;&ep;在场的人自然点头称是,只是每个人的目光都伴着些若有所思。

&ep;&ep;“衡衡?”一道清悦的声音突然自人群中传出来,声音不是很大,却让沈衡整个人都僵住了。

&ep;&ep;因为这声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几乎占据了她整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时光。

&ep;&ep;“果真是你。”

&ep;&ep;他走近,俊秀的容颜经过几年的锤炼,早已退去了往日的青涩,显出几分在官场上练就的客套老练。

&ep;&ep;沈衡盯着他那身深紫朝服上面的锦鸡补子,手紧了又紧,最后抬起头微笑。

&ep;&ep;“林大人,好久不见。”

&ep;&ep;她怎么忘了,既然是下朝时间,难免会遇见些不该遇见,抑或最好不见的人。

&ep;&ep;面前的人,正是后者,现在位列正三品的太仆寺少卿,林曦和。

&ep;&ep;林曦和说:“方才看着那背影就觉得像你,便绕过来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多年未见,他依旧能攀谈得如此熟稔。

&ep;&ep;沈衡不得不承认,林大公子的气度精进良多。

&ep;&ep;“诚如大人所见,沈衡正在给兔子们搬家呢。”她指着那些在地上活蹦乱跳的东西如是说。

&ep;&ep;“搬家?”他蹙眉道,“这种事情让下人做便好了。你一个姑娘家,怎好这样抛头露面?”

&ep;&ep;林曦和有一张好皮相,即便是说教时,气质还是那般温润。

&ep;&ep;她当年极喜欢听他唠叨,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却又是那样年轻的一张脸,眼神宠溺,带着些许无奈。

&ep;&ep;然而今时今日,她却分外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神情。

&ep;&ep;“家里的下人都在忙,只有我一个闲人,便出来跑跑腿。林大人若是没什么吩咐,沈衡这就告辞了。”

&ep;&ep;她说完,直接转身就要离去。

&ep;&ep;感情的事,不论结果如何,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即便那段爱情没有开花结果,依旧不影响她笑对人生。但是这并不代表,再见面时,她能够接受他这般坦然地同她谈天,这会让她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

&ep;&ep;“我送你吧。”他上前一步拉住她,满脸真诚的样子。

&ep;&ep;她看着那只手,皱起了眉头。

&ep;&ep;她依赖过这只手上的温度,但是现在:“路不远,实在没必要麻烦。”她现在不需要。

&ep;&ep;然而对方却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将手收得更紧了。

&ep;&ep;沈衡不知旁人分开之后再见会是什么样的情境,总之她的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ep;&ep;“林大人。”她强行将手抽了出来。

&ep;&ep;“小女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也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您这般纠缠,不知到底是何意?”

&ep;&ep;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同自己说话,林曦和温润的脸上泛出些许裂痕。

&ep;&ep;记忆里,那个总是笑眯眯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子,甚至从未对他说过一个“不”字。

&ep;&ep;“你怎的这样生疏起来?我不过是想送一送你。衡衡,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要怨我多久?”

&ep;&ep;在场的大人们,十个有九个都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林大公子说得如此大方,反倒显得沈衡小家子气了。

&ep;&ep;她在原地站定,轻笑道:“当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ep;&ep;如果他认为事后他母亲着人送过来的那三千多两银子是对她的交代的话,那这事真的是已经过了。

&ep;&ep;那银子,她收下了。

&ep;&ep;因为那是拿给她爹看病的救命钱。

&ep;&ep;当时的沈家,除却她身上的那一身嫁衣,甚至拿不出一件像样的东西可以典当。

&ep;&ep;没有不心疼子女的父亲,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日,自己的爹是怎么被他们打折了腿丢出来的。

&ep;&ep;林大公子一意孤行举行的婚礼,最后闹得丞相大人亲自出面,带着一干亲卫大打出手。若不是她爹死死拉住她,真不知那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ep;&ep;“衡衡,当年的事,虽然是我们出手在先,但是我父亲也被你伤了不是吗?很多事情都难以用对与错来衡量,林家也做了弥补,你……”

&ep;&ep;“林大人。”她出声打断他的话,“沈衡只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只有深闺妇人才喜欢拿出来念叨,您这般喋喋不休的,不觉得失了体面吗?”

&ep;&ep;她没那么好的耐性去同他“叙旧”,然而林曦和今日却是想将话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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