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看相?”

正是。就比如说你,模样长得好,却穿着件旧衣,我说你身世不凡你肯定高兴。这间蝠司的事我也听过,本地人见怪不怪,你却刻意写出,必然是外乡来此。”

“可我听说,你们会刻意说些吉祥话引人高兴。那你为何说我身上有不祥之兆?”

“呵,的确如此。毕竟,人都想图个吉利。不过我见你气色不太好,走路步子有些轻浮,像是大病新愈的样子。你写下‘痛’字,却面色如常,定是早已习惯。不过,我给你指点,不也相当于逢凶化吉了吗?这世间万物因果关联,环环相扣,你身上指不定还真有东西妨主。”

慕容寻道:“我原以为算命先生便是瞎编的,想不到,竟有这许多学问!”

“是啊,看相不只是看人相貌,言谈、举止,都要暗中观察。不过,偶有草错也是实属正常。你初到这世间混,是可多学着点!”

慕容寻笑了笑。

“你就不怕算错了招人来砸了你的摊子?”

“我这不是走了吗?他们找谁去!”他的马跑快了些,他扯了扯缰绳等着慕容寻,“我在每个地方停半天,从上一个商队下来,半日后又跟着下一个商队去下一个地方,就像今天这样。你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分文不交却能跟他们搭便车?”

慕容寻愣了一下。

“我这些年到处摆摊,到一个地方只留半天,大半时间都跟他们在路上。我和大部分的老‘聒舌子,都混得很熟。他们做生意的,变数大,总爱图个吉利。我说几句好话,引他们一高兴,对我说的话都深信不疑,指哪儿去哪儿。”

一行人上了一段不走的小坡。

算命先生朝前边儿那个刀疤脸的“聒子”喊道:“喂,这坡上石子儿多,费轮子,慢些走!”

那人回头笑道:“先生,我闯荡这么多年过来,上坡下坡都这么跑,哪次出过岔子?有劳先生关心了。若误了时日,生意就不好做了。”

老先生这时似乎漫不经心地撩起了一下一间马车的帘子,正好被慕容寻看见。

“先生在看的是什么?”

他回过头。

“啊,不过是些寻常货物,我去看看抖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