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出于无法言说的原因,藏匿心中的微妙便是连她最亲近的母后都不曾提及,此时此刻与长姐姐独处一室的昭燕重新回想,内心竟油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怦动。
&ep;&ep;昭燕的双眼一寸一寸滑过长姐姐有些凌乱袒露的胸襟,一探究竟的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双手竟是不由自主往前伸……
&ep;&ep;就在她即将触碰的瞬间,门外响起敲门声,惊得昭燕猛然将手缩了回来。
&ep;&ep;“谁、谁呀?!”
&ep;&ep;卡在嗓尖的紧张令昭燕失声喊了出来,这一声呼唤吵醒了熟睡中的安晟,她睁开眼睛往门外瞥去,原来是兰侍官送药来了。
&ep;&ep;“殿下的药已经煎好了,奴婢怕是放久太凉,不得己冒昧打扰,给殿下先端进来。”
&ep;&ep;安晟从床上支起半身:“进来吧。”
&ep;&ep;喝过涩口难闻的药汁,安晟偏头朝昭燕看来:“刚刚我睡着了吧?还以为你已经走了,不嫌无聊吗?”
&ep;&ep;此时的她掐了大腿根儿稍稍缓住紧张之色,不过脸上的表情多少还透露出作贼心虚的不自然:“没、不无聊呀。”
&ep;&ep;安晟失笑:“我这人自小到大病得少,偶尔一次便是病来如山倒,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倒也不必太担心。”
&ep;&ep;昭燕摇头:“生病的滋味我最清楚不过,小时候常常生病,卧在床里总想有人能陪陪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有这种感觉,所以我想留下来陪陪你。”
&ep;&ep;安晟面色一顿,不觉露出温和之色:“你也吃了不少苦。”
&ep;&ep;“苦药确实吃了不少。”昭燕吐舌头,“不过母后说苦口良药,喝了才能早点好。”
&ep;&ep;安晟颌首:“这世上能人异士奇多,你还小,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尝试,一定会将身子彻底养好的。”
&ep;&ep;昭燕露出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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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宝露宫里的秦家姐妹正在说起这些天在佛台山里发生的事。
&ep;&ep;因病未去佛台山的秦贵妃拾帕掩唇,幽幽发出一声叹:“没想到这才出去走一遭,昔日春风得意的淑妃妹妹就这般没了。她怕是怎么也料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栽在自个女儿的手里,说出去真不知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ep;&ep;淑妃所出的昭平是继皇后的昭燕之后的第二位公主,两位公主整整相差了近八岁,可以想象当今圣上的后宫在时隔八年之后再添新丁那是多么稀罕的事情,就算只是位公主,那也是能够令振奋人心令龙颜大喜的事情。
&ep;&ep;尤其昭燕自小体弱多病,一个整日泡在药坛子里病怏怏的公主却是不如一个健康活泼又漂亮的公主更讨喜。也正因为种种特殊原因在里面,所以淑妃的昭平较往后那几位公主也更得皇帝的偏宠,这是淑妃母女之所以气焰如此嚣张的原因。
&ep;&ep;小秦妃嗤之以鼻:“姐姐是没见着那对母女死到临头都是怎么造的,我简直不相信这等蠢货能在后宫活了这么久,居然还生了个女儿!”
&ep;&ep;“那你却是错了。”秦贵妃轻轻摩挲手中杯沿:“便是这样的蠢货,才能侥幸活到现在。”
&ep;&ep;小秦妃偏头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又阖起嘴巴。
&ep;&ep;秦贵妃搁下杯盏接着说:“不过这次的事还真是昭平的不是,难怪就连平素那般疼爱她的陛下都不保她了。”
&ep;&ep;“她今日胆敢往太后的膳食里下毒,天晓得明日会不会就往皇上嘴里放,这种人还保什么?”小秦妃对昭平此番行径极为不耻。
&ep;&ep;“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秦贵妃却道:“你不是说,她身边的宫女坚称自己给昭平的是泻药吗?何故最后却又变回了毒药呢?”
&ep;&ep;小秦妃眼珠一转,压低声音:“你是说,有人欲借昭平之手除了太后?”
&ep;&ep;秦贵妃倾身朝她欺近一些,轻声吐字:“难道你忘了昭平本意是要对谁下毒?”
&ep;&ep;小秦妃心下微凛,倘若香儿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调换药包的人是想通过昭平之手毒杀安晟?!
&ep;&ep;秦贵妃缓缓将身子往后靠,面露悯色:“可怜昭平才这般小,未尝人间苦乐与悲欢,自此便要青灯古佛长伴一生,可惜可叹。”
&ep;&ep;小秦妃默然,支颐撇嘴:“有什么可惜的?祸是她闯的,锅却尽让别人替她给背了。你去瞧瞧淑妃什么下场,那昭平至少还捡了条命,青灯古佛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她还好好活着。”
&ep;&ep;“有总是比没有的好。芳华易逝,便是你承欢至今,又岂知君心深浅,入了这个局还须懂得保全自己。”知道她不喜昭平,秦贵妃也没说什么,只是嗔怪地横了一眼她的肚子:“外边的人都道你深得眷它,怎也不见肚皮来事?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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