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因为什么得罪圣君,惹得皇帝不待见他了,愣是把甩手掌柜似的柳公酌给招了出来。
&ep;&ep;柳公酌跟了皇帝好些年头,明明最早投效的本是先帝,却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能令疑心病重的皇帝对他如此信服。
&ep;&ep;便连与皇帝做了那么多年夫妻、知根知底的皇后,面对此人之时始终抱持着警戒之心。
&ep;&ep;“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这是什么风儿能把您给请到这来?只怪近日国事繁重,陛下实在太忙了,还要娘娘在此好等,来人快快上座。”
&ep;&ep;柳公酌笑着给她请茶,皇后不疾不徐地接了:“这阵子的事儿确实太多了,难为陛下日夜积劳,本宫这有盅陈山雪莲,便想着给陛下送来,却未料今日实是不巧。”
&ep;&ep;“都道是帝后鹣鲽情深,便只有我们这些作奴才的看得最是真切。”柳公酌弯眉:“陛下知您来了定不会让您候等太久。娘娘稍且候坐,不如奴才陪您说些话儿解解闷可好?”
&ep;&ep;皇后眉梢一动,欣然微笑:“也好。”
&ep;&ep;能让皇帝摆在身边十年八年不曾换的,那必然是能说会道并且心思剔透之极。柳公酌这些年已位极人臣,除皇帝之外,并不需要再去讨好什么人了。即便如此,依然能够轻而易举打开话匣子,逗得皇后眉开眼笑。
&ep;&ep;皇后关切道:“听说你这些天腿脚不便,本宫身边有几个手艺不错的丫头,便送你那儿侍候着也好。”
&ep;&ep;“奴才岂能夺人之美?更何况陛下要是知道娘娘不给他送反把人给了奴才,怕不得先削了奴才一记脑袋?”
&ep;&ep;“他削谁也不能削你,他哪里舍得?”皇后掩唇笑乐,倒是柳公酌失笑:“等会陛下来了,娘娘可莫要抬举,不然陛下可真要把奴才的脑袋给削了才行。”
&ep;&ep;皇后讶道:“怎么说?”
&ep;&ep;“还不是文潮那个浑小子,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什么新鲜事,张口就往陛下跟前说。哪成想竟惹恼陛下,竟连御前侍候都不允,奴才这不才出来顶上么?待会陛下来了,您可别往他面上多提,不然他连奴才也要恼上了。”
&ep;&ep;皇后眸光一闪:“文潮一向慎重得体,不像是会随口胡诌,到底与陛下说了什么能惹他大发脾气?”
&ep;&ep;“陛下的忌讳还能有什么?”柳公酌与她对上一眼:“虽说已经过去已久,但那毕竟不是小事。小辈不懂事也罢,奴才却不能不重视。如今文潮也算受了惩戒,只盼陛下气头尽消,奴才这作师傅的也能松一口气。”
&ep;&ep;皇后略略坐直身子,寻思颌首:“言之有理。”
&ep;&ep;议事殿的大臣陆续散了,皇帝在宫人的提醒下想起皇后来了,方得空转偏殿瞧上一眼。却不想来时皇后已经走了,柳公酌笑着将那盅陈山雪莲呈了上来:“皇后娘娘有心,想着陛下国事操劳,特意送来一盅陈山雪莲给您补补身子。”
&ep;&ep;皇帝瞥了白盅一眼:“就只是来送这个?”
&ep;&ep;柳公酌笑笑:“许是还有些话想说,对着奴才不方便罢,又觉得再找陛下属实小题大作。”
&ep;&ep;皇帝坐下来慢条斯理喝汤:“确实,她来找朕左右不过是为了昭燕的事。”
&ep;&ep;在他看来自己这位皇后的格局属实太小,说她小题大作还真没有错。
&ep;&ep;柳公酌立在一侧方便就近侍候:“倒也不尽然,奴才听她说是刚从缀华宫来,或许是为安晟公主和亲一事。”
&ep;&ep;听见‘安晟’二字,皇帝如鲠在喉,哐地一下将那白盅给放回桌上:“又是这事,不是已经说好了,怎么到哪都来找朕的不是!”
&ep;&ep;方才皇帝抽身无暇,正是因为议事殿上大臣们又在为了这事争议不休,皇帝听烦了,大手一挥让人散了,哪知转到这里还要听这事。
&ep;&ep;那汤渍震出了盅外,柳公酌掏出帕子往桌上慢慢擦拭:“便是知您不爱听,奴才将她送走了。若是她还来找您,陛下可莫把奴才给供出来了。”
&ep;&ep;皇帝拍案:“你连朕都不怕了,还怕她找你茬子?”
&ep;&ep;柳公酌重新将汤递上前:“奴才是怕她给您找茬子。”
&ep;&ep;“那她下次来了,你再给朕把她打发了。”原本烦闷的心被他这么一搅,皇帝略略舒畅了,端汤重新喝起来。
&ep;&ep;等他把汤喝完了,柳公酌这才命人将喝干净的白盅给皇后送回去。毕竟是皇后亲自送来的,能让皇帝尽数喝完,也算是回应了她的好意。皇帝凉凉看了一眼:“文潮那小子若有你一半上道,朕也不必这么烦他。”
&ep;&ep;“那小子还年轻,年轻人性子浮躁,总得给他认识错误的机会,才会懂得以后应该怎么做。”
&ep;&ep;“你在那个年纪可不见得像他这么浮躁。”皇帝哼笑一声,思及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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