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酒吧从仓库内的一角用铁板隔出。也许本来就是由数个货柜组合改建而成。怎样都好,酒吧很大,很宽。里头有三层。三楼似乎是贵宾区,上不去。预约制的二楼只有一半有地板,现在挤满了特机队。

&ep;&ep;大家看见我和姐姐步上楼梯,再看见周雄举着两大杯饮品跟在我们身后,确认人都到了,便开始举杯,碰杯,乾杯之后欢呼。

&ep;&ep;我觉得自己无法融入,只是模仿着眾人的动作,在他们乾杯时小口喝起牛奶。和我印象中的牛奶味道不太一样,但我还挺喜欢。

&ep;&ep;无法融入,不是因为讨厌这个环境。事实当我看见他们的笑脸,便在不经意间忘记他们灌进嘴里的是「液体罪恶」。他们只是在喝名为「酒」的饮品,而不是「酒精」这种毒品。一切似乎正往快乐的方向发展。

&ep;&ep;无法融入,是因为刚刚的声音。

&ep;&ep;我知道黑色机甲的机师也在这里。神祕的影子,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正的英雄就在这里。今天的优待不应该由我享受,而是属于他们的。一连串想法涌上,才让我融入不了充斥在二楼空间的欢愉。

&ep;&ep;有人说「别与你的英雄见面」,也许就是这种心情。

&ep;&ep;他们很强。打了姐姐一个措手不及的狂人,对他们来说只是发脾气的小孩。救人一命之后凭空消失,只留下喷嘴燃焰划过的一抹残影。

&ep;&ep;我以为一定是品行高洁,不入俗流的人。他们的言行却不像英雄。在罪恶之源的酒吧里,他们说着极粗鄙的言词,发出失礼的笑声,把脚晾在桌上,全然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ep;&ep;我在兴奋中带着紧张,又捺不住想要看清楚那几个英雄面孔的想法。

&ep;&ep;一边害怕他们会忽然抽起植物毒品。

&ep;&ep;一边害怕他们发现自己救的人只是个「白痴」,儘管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

&ep;&ep;走近二楼的栏杆,从没有地板的那一侧往下看。刚刚还有四个人围坐的圆木桌子,现在只有四个大玻璃杯。

&ep;&ep;这就是所谓的「注定」吗?每次都只得听其声,不得见其人。驀然回首,刚刚还能瞥见的人影已经消失无影。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对方只留下了一声「白痴」。

&ep;&ep;我看着真的这么「白痴」吗?

&ep;&ep;失望又被不悦盖过。忆起他们对姐姐的失礼,把姐姐称呼成「老母」,不悦又燃成愤怒。

&ep;&ep;虽不至于怒到一拳打在拦杆,也让我不经意皱起了眉。不知该往何处注目的双眼胡乱扫视。

&ep;&ep;原来莉莉姐一直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没有上楼。

&ep;&ep;发髺被放下了,乌黑长发垂落,在吧台的灯光下散发着黑耀石般的光芒。

&ep;&ep;长发主人一改那「标准」的举止,双腿往旁边翘着,身体歪斜轻靠在吧台。裁剪得宜的西装外套,现在从腰间往内划出孤线。

&ep;&ep;从这里看,我知道有好几个客人都被她吸引住,当中的少数更是看得出了神。

&ep;&ep;她知道那些客人的视线,只是她不在意。

&ep;&ep;她知道我在,也看了过来。

&ep;&ep;她用手示意叫我过去。

&ep;&ep;那些客人也随动作往我看来,带着各种情绪的眼光看得我很不舒服。

&ep;&ep;我回头看看姐姐,她光是应付催她喝酒的特机队成员就忙不过来。

&ep;&ep;承受着客人们的眼光,我步下楼梯,走向吧台。路上也想要看清楚黑色机甲的机师会不会还在,依旧一无所获。

&ep;&ep;我在莉莉姐旁边的位置坐下。

&ep;&ep;西装男以流畅的身影飘来:「喝点甚么吗?」

&ep;&ep;我知道他正用眼角观察我一併拿来的牛奶。

&ep;&ep;「我不……」

&ep;&ep;「他是第一次喝酒。」莉莉姐说:「雪昭的弟弟。」

&ep;&ep;「成年了?」

&ep;&ep;「当然。」

&ep;&ep;「昭总把他说得像小孩子一样。」

&ep;&ep;「确实。好了,对他温柔一点吧。」

&ep;&ep;「温柔的。收到。」

&ep;&ep;西装男一笑,笑得自然,然后又是用飘一样的身姿回到位置,开始挑选着满壁的酒瓶。

&ep;&ep;「莉莉姐,我不用喝也没关係的。」

&ep;&ep;「那么,等酒来了之后,放着就好。」

&ep;&ep;这不就是要我喝的意思吗?

&ep;&ep;莉莉姐没有看我,她的视线一直都看着吧台区域的某个角落。

&ep;&ep;随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有一台电视掛着,正在播报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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