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几身,她也好有的挑;还有她喜欢的首饰、惯用的梳子……东西一点点累加,很快塞满马车。

&ep;&ep;最后,还有给军爷的见面礼。咬咬牙,卫妈妈开了最大的那只箱笼,翻出一把压箱底的宝刀。

&ep;&ep;归置好箱笼,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叫醒蜷缩在马车轱辘边的小厮,二人候到城门大开,沐露梳风,驱车朝城西驿站赶去。

&ep;&ep;**

&ep;&ep;天还没大亮,朦忪着眼正在愁该用什么刷牙、怎么梳古代发髻的卫嫤,便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

&ep;&ep;驿站外面来个妇人,声称是她,不,是红绫娘亲。

&ep;&ep;卫嫤下意识地看向那张银票,整整五百两的巨款。小说中的丫鬟,不都是因为家贫爹娘要养儿子,所以才被卖掉?心善的被卖个活契,干几年再接回家嫁人;但从她被牙行转手而不是被发回家来看,原身显然是死契。

&ep;&ep;虽然她不否认母爱伟大,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ep;&ep;当她梳个麻花辫出门,见到身材发福的中年妇人后,这份疑惑迅速坐实。妇人一身绫罗绸缎,虽然不比昨日老鸨十根手指头堆满金银珠宝戒指来得富贵,但通身威严气派却做不了假。这人怎么看都不像穷到卖女儿的。

&ep;&ep;莫非她原身是庶女模式?为求富贵,面慈心狠的嫡母送庶女与公侯之家为妾。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这的确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ep;&ep;所以当妇人眼眶发红神情激动地扑来时,她顾不得昨晚临睡前还在“讨厌她”的晏衡,捏紧袖中银票退到他身后,跟妇人隔开安全距离,张嘴喊道:

&ep;&ep;“夫人。”

&ep;&ep;见女儿布衣荆钗、发型随意,心疼得跟什么似得卫妈妈,却如被这俩字施了定身咒般,心肝肉的呼喊卡在嗓子眼里。

&ep;&ep;“红绫给夫人请安。”

&ep;&ep;院中有一瞬间的寂静,看着双眼开始冒水汽的妇人,卫嫤暗道一声糟糕。

&ep;&ep;她终于明白哪里奇怪了。虽然同样是身材发福、穿着富贵的中年妇人,但与老鸨心术不正、看向她的眼里几乎要具象化两个金元宝不同,面前妇人气质端庄沉稳,虽然面露急切,但目光中却无一丝恶意。

&ep;&ep;刚想明白,面前妇人已经嚎啕出声:“儿啊,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也别不认娘啊。”

&ep;&ep;还真是亲娘!搓着手,面对两只拧开的水龙头,卫嫤有些不知所措。

&ep;&ep;最终还是晏衡开口解围:“驿站门前人多嘴杂,非久留之地。夫人一路过来想必也累了,何不进厢房喝口茶,母女俩慢慢说话。”

&ep;&ep;卫妈妈这才注意到晏衡,见她跟女儿一道出来,心道莫非这是那军户手下兵丁?看他年纪轻轻、但举止有度进退有礼,她略微心宽。上行下效,手下如此,那军户应该不像牙婆说得那样,是个凶神恶煞的军痞。

&ep;&ep;当即她向少年道恼:“老婆子失礼,让您看笑话了。”

&ep;&ep;“无妨。”

&ep;&ep;晏衡绷紧脸,挺直身子站在门口,侧身伸手请妇人俩进小院。

&ep;&ep;卫嫤退后一步经过他身边,见他嘴唇几乎绷成一条直线。这人……是舍不得她么?

&ep;&ep;甩甩衣袖,指甲盖装作不经意从他手背划过,看他似被烫到般缩回手,勾勾唇角,她跟在妇人身后进了厢房。

&ep;&ep;拜花式穿越小说所赐,即便事先没有准备,卫嫤临场发挥,也能把身份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