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2/4)

布鲁斯却被一股突兀的负罪感径直击穿身体，他无端地感觉自己像是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狗。

&ep;&ep;小狗就那样乖巧地蹲坐在一旁，用干净的眼珠望着每一个人，而他则毫不留情地用皮鞋踹上小狗柔软的腹部。

&ep;&ep;你要伤害我吗？

&ep;&ep;小狗没有露出能够伤人的獠牙，只是低落地蜷起来，舔了舔自己的伤口。

&ep;&ep;布鲁斯垂下眼睛，松开手指，原来扣在手中的蝙蝠镖，顺着机括，嗖地收回了臂甲。

&ep;&ep;他罕有地对眼前的境况不知所措起来。

&ep;&ep;布鲁斯出生在哥谭，本身接受到的善意就少得可怜，成为蝙蝠侠后，面对的邪恶和混乱更是呈几何倍增长。

&ep;&ep;小丑就是最好的代表。

&ep;&ep;凝视深渊过久，深渊也回以凝视。

&ep;&ep;蝙蝠侠的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钢丝上，摇摇欲坠，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他的理智和控制力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磨成钢石，那颗属于人类的心脏也被包裹在厚重的盔甲里，再锁进角落。

&ep;&ep;他通常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ep;&ep;可现在有个人，即使自己遇到了最糟糕的对待，也依旧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虽然被揍得发懵，却只不过轻轻问了一句，连火气都没升起半分。

&ep;&ep;后备计划顿时失去了意义。

&ep;&ep;那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根本用不上，因为他提防的人自始至终就是一只柔软的毛绒大熊，根本没想过动手。

&ep;&ep;世界第一侦探的大脑难得卡了壳，他这才注意到上次忽视的细节超人在提姆开口解释后，敌意顿时荡然无存。

&ep;&ep;超人从不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愤怒，他看不得别人被伤害，却丝毫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受伤。

&ep;&ep;你很危险。布鲁斯不知不觉地改变了想法，他略带干涩地解释：没人知道你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你是不是人类你的弱点和极限在哪里？

&ep;&ep;如果你失控了，又有谁能阻止你？布鲁斯沉默了几秒：人类现有的科技对你毫无作用。

&ep;&ep;超人过分的强大就是原罪。

&ep;&ep;克拉克怔了怔。

&ep;&ep;很有道理。

&ep;&ep;蝙蝠侠并不是在杞人忧天，他用手理了理自己的披风，但那团深红色的布料已经无法恢复之前的柔顺，克拉克又努力了两下，也就放弃了。

&ep;&ep;他的确对世界保守着秘密，也许是没准备好、也许是害怕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无所谓，但如果要组建一个联盟，他又凭什么奢求自己的同伴无条件地信任他呢？

&ep;&ep;克拉克认真地端详着蝙蝠侠，氪石辐射导致他越来越虚弱，小记者思考了片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身体微微打着抖。

&ep;&ep;他征求性地发问：你可以先把氪石收起来吗？

&ep;&ep;我可以回答你这些问题。克拉克沮丧地靠在墙上，有点委屈地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ep;&ep;什么问题都可以。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ep;&ep;人间之神的蓝眸里浸满了真诚与恳切，他看起来脏兮兮的，污渍粘上了那张雕塑般英俊的脸，被手抹过的地方更是黑一道白一道的。

&ep;&ep;你该去换件制服。布鲁斯突然觉得那些污渍刺眼了起来。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这章是情节需要，本文设定是超蝙初遇，纯粹是第一次接触，原作中老爷其实很少对大超用氪石的，他比克拉克更讨厌这玩意，后面除非必要，也不会出现氪石。

&ep;&ep;第21章

&ep;&ep;克拉克感觉身体蓦地一轻，力量又重新流转在他体内，额上的小卷毛也不再倦恹恹地贴着头皮。

&ep;&ep;谢谢。

&ep;&ep;他不太自在地抖了抖，看向眼前的蝙蝠侠：呃，你想知道些什么？

&ep;&ep;可以说的事情太多了，氪星的毁灭、散落的文明、各种超级能力的来源克拉克想了想，觉得除了他的真实身份外，再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东西。

&ep;&ep;全部。布鲁斯简洁地说。

&ep;&ep;真是毫不意外。

&ep;&ep;可有些事一时半会真的讲不完，他需要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而蝙蝠侠的警惕心强得过分，选择合适的地点就更难了想到这里，那双天空般澄澈的瞳孔不禁蒙上一层难色。

&ep;&ep;有什么问题吗？布鲁斯的手指轻轻一动。

&ep;&ep;正常状态下的克拉克当然注意到了这点细微的动静，他很小心地缩了缩脖子：我在想我们去哪里聊天

&ep;&ep;蝙蝠侠没有回答。

&ep;&ep;克拉克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