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是,这也不能全怪她呀。

&ep;&ep;都怪方才阿兄和西桥哄着她,说她棋下得好,说她聪明,她一时热血上头,就和阿兄比这个了。

&ep;&ep;可是,秦小猫儿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决定十分不正确,很懊恼。

&ep;&ep;纵然她很聪明,是个不世出的人才,可是她还这么小,尤其和阿兄比,她的年纪只有小小一点儿,她还是个孩子呀。

&ep;&ep;她不如阿兄是件很正常的事。

&ep;&ep;阿兄和她下棋,反而在欺负她。

&ep;&ep;既、既然如此,那她反悔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ep;&ep;秦小猫儿在心里把自己安慰好了,为了出去玩儿,果断抛弃了她巴掌大点儿的良心,她悄悄伸手,把秦湫的棋盒抱在怀里,轻轻叫唤:“阿兄呀——”

&ep;&ep;秦湫轻抿了口茶水,眉目疏淡,对着小姑娘的无赖行径一言不发。

&ep;&ep;秦晚妆等啊等,也没等到阿兄斥责她,眼前一亮。

&ep;&ep;她眨了眨眼睛,仰起小脑袋,看着秦湫,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喋喋不休讲道理:“阿兄早知道我会输,却不同我说,这不是欺负我嘛。”

&ep;&ep;“我、我方才很发愁呢,我都要愁死啦,阿兄便只当看戏吗?”软乎乎的语气,秦小猫儿凶巴巴的。

&ep;&ep;秦湫温声笑,他懒懒掀起眼皮子,看着秦晚妆,等着听这小无赖还能说出什么歪理邪说。

&ep;&ep;只听秦小猫儿话音一转,她吧嗒吧嗒跑到秦湫身边,乖乖巧巧坐下来,讨好道:“不过我这样懂事,我不怪阿兄呢。”

&ep;&ep;“林哥哥先前教过我,做事须有劳有逸。”

&ep;&ep;“阿兄,你放我出去玩儿,对你又有什么妨碍呢?”

&ep;&ep;“没有妨碍哒。”小家伙儿自问自答,“我、我却能很开心,我若是开心了,读书便会再用功一些,你说是不是呀,阿兄?”

&ep;&ep;秦小猫儿说着,觉得自己的话十分有道理,兀自点了点小脑袋,扯扯秦湫的袖摆,尾音绵长:“阿兄——”

&ep;&ep;“是不是很有道理。”她问。

&ep;&ep;秦湫听着小无赖的话,倏尔轻笑,颔首:“好姑娘,你说得很是。”

&ep;&ep;秦晚妆眸光晶亮晶亮的。

&ep;&ep;秦湫垂眸,将棋盘上被小猫儿打乱的棋子挑拣起来,眉眼愈发疏淡,语气清冷。

&ep;&ep;“只是,我若放你出去,你岂不成了不守信用的孩子,为兄哪里舍得好姑娘你担这样的名声。”

&ep;&ep;“不妨碍呀,我不介意哒。”小姑娘连忙道。

&ep;&ep;“我却很介意。”秦湫看着懵懵懂懂的小猫儿,有商有量,语气十分温和,“不若为兄责罚你一顿,福祸两全,你出去玩儿,也安心些。”

&ep;&ep;!!!

&ep;&ep;这怎么行。

&ep;&ep;秦晚妆连忙跑走,坐到原先的位子上,愤懑道:“阿兄这是什么话。”

&ep;&ep;“我、我背书,我可喜欢背书啦。”秦小猫儿势不得已、被迫低头。

&ep;&ep;可恶。

&ep;&ep;她出去是有很重要的事呢。

&ep;&ep;漂亮哥哥的生辰要到了,她要出去给漂亮哥哥买生辰礼的呀。

&ep;&ep;阿兄不让她出门,她还有什么可送的。她总不能把自己放到箱子里送去吧。

&ep;&ep;哎呀,气死啦。

&ep;&ep;小猫儿呜呜咽咽,咬牙。

&ep;&ep;秦湫看着秦晚妆忍辱负重的小模样,轻笑,颔首赞道:“好孩子。”

&ep;&ep;他着人将棋盘收起,随后西桥进来,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秦湫又跟着西桥,带上门出去了。

&ep;&ep;枯黄的叶顺着凉风,吹入窗牖。

&ep;&ep;秦晚妆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单手撑着小下巴,长长叹了一口气。

&ep;&ep;还有半个多月,漂亮哥哥就要过生辰了呀。

&ep;&ep;她再不将生辰礼备好,待漂亮哥哥生辰那日,就送不过去了。

&ep;&ep;秦晚妆很发愁,发愁得不得了。

&ep;&ep;这小懒骨头不高兴,软软倒下去,小脸儿贴着梨木桌案,轻轻哼了一声,皱着小眉头。

&ep;&ep;这时,稻玉端茶走进来,她欠身,把梨木茶托和杯盏都放下,看着烦恼的小家伙儿,将花茶奉上,笑:“小姐看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