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挺拔。

&ep;&ep;秦湫默声立于庭下,林岱岫斜坐桌案,随手捡了颗青果丢进嘴里,漫不经心扫视着江鹤声。

&ep;&ep;院落里静谧得落针可闻。

&ep;&ep;“漂亮哥哥——”

&ep;&ep;带着欢愉的清音响起,凝滞的空气刹那间流动起来。

&ep;&ep;小猫儿蹭地一下窜进来,撞入江鹤声的怀里,秦晚妆仰头,眸子亮晶晶的,“漂亮哥哥,我想你啦。”

&ep;&ep;秦湫看见江鹤声明显有些滞楞,过了一会儿半跪下来,和脏兮兮的小猫儿平视,一句话像是在舌尖滚了无数遍。

&ep;&ep;“往往。”他有些茫然。

&ep;&ep;秦湫头一回见着这样的太子。

&ep;&ep;尊贵如袛,却又卑微成尘。

&ep;&ep;*

&ep;&ep;秦家小姐定亲了,另一位不是湘王府世子爷,而是锦屏楼乐师。

&ep;&ep;这件事传遍了街头巷尾,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唏嘘的谈资。

&ep;&ep;“这不是胡闹吗?湘王府什么人家,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乐师。”

&ep;&ep;“说句不中听的,东家就是太年轻了,要是秦小姐真能嫁进湘王府,咱们商行能拿多少好处,银子还不是哗啦啦进来。”

&ep;&ep;“再说,现在乱得很呐,若是拉拢不住住湘王府,秦家这泼天富贵可不一定守得住。”

&ep;&ep;“没准是因为秦小姐喜欢。”

&ep;&ep;“她喜欢顶个什么用,小娃娃见识浅,嫁给乐师说不准还得吃糠咽菜呢。”

&ep;&ep;“秦家什么人家,能让小姐吃糠咽菜……”

&ep;&ep;“高门大户哪个是容易过活的,我倒觉得锦屏楼乐师很好,生得好看又会弹琴,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夫婿啊。”

&ep;&ep;“你这么说,是瞧不上世子爷了?”

&ep;&ep;“什么话,世子爷自然也是好的……”

&ep;&ep;外面的流言进不了秦府,自然也入不了秦晚妆的耳。

&ep;&ep;小猫儿年纪尚小,连自己定亲了都不知道,此时抓着狼毫,趴在小桌上,专心致志习着字。

&ep;&ep;写到一半停下来,绞着眉,用尖尖的小齿咬了咬笔头,颇有些发愁的样子,半晌直愣愣倒在软榻上,扔了狼毫,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ep;&ep;“林哥哥——”

&ep;&ep;小姑娘扁着嘴,半晌说出三个字,“我困了。”

&ep;&ep;林岱岫从书卷里抬起头,漫不经心的,“你不是刚睡醒?”

&ep;&ep;秦晚妆张开小口想咬他,林岱岫轻轻捏了捏小孩儿的后脖颈,把她拎起来,散漫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ep;&ep;虽然在问,但林岱岫似乎并不在意小孩儿的答案,懒懒散散拢了拢袖,殷红袍摆垂地,他起身又去书架上抽了卷竹简,随手展开。

&ep;&ep;秦晚妆哼唧哼唧的,“我想见漂亮哥哥,你让我出去嘛。”

&ep;&ep;自打上次见了漂亮哥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林哥哥和阿兄还不许她出门,平白无故把如此聪慧的小孩儿拘在家里,她都要闷死了。

&ep;&ep;她觉得近日很古怪。

&ep;&ep;从前虽然阿兄不许她出门,但林哥哥素来是惯着她的。

&ep;&ep;现下林哥哥也不许了,还亲自待在家里看着她。

&ep;&ep;秦晚妆看着林岱岫,巴巴道:“你怎么还不去书院呀。”

&ep;&ep;气死啦。

&ep;&ep;林哥哥总是待在家里,都不出去授课。

&ep;&ep;她都找不到时机溜出去。

&ep;&ep;林岱岫笑着断了她的念想,“闭院了。”

&ep;&ep;秦晚妆垂头丧气地捧着小脸儿,颇有些发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忽然晶亮起来,她乖乖坐在软榻上,小腿一晃一晃的,很开心的样子,“那你去帮我把漂亮哥哥叫来呀。”

&ep;&ep;“漂亮哥哥来陪我,我就不会出去啦。”

&ep;&ep;小猫儿似乎以为这是个聪明绝顶的好主意,乖乖巧巧仰着头,得意洋洋的,嗓音又绵软,像晨起初升的云。

&ep;&ep;林岱岫把竹简放回架子上,慢悠悠走过来把木窗关了,眉眼含笑,“你那漂亮哥哥现下忙的很,估计抽不出工夫陪你。”

&ep;&ep;什、什么意思呀。

&ep;&ep;小猫儿眨眨眼睛,有些疑惑。

&ep;&ep;云州的天惯来无常,前几日还是万里晴空,此时已翻起了乌云,黑压压的,略显低沉,风卷着青叶砸向木窗,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ep;&ep;林岱岫看着外面的天,辨不清什么神色。

&ep;&ep;“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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