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数众多,宝珊没办法跟他计较,扭腰趴在围栏上。

陆喻舟坐在一侧,将她圈在亭柱和自己之间,漠着脸看她的侧脸。

姑娘睫毛纤长卷翘,能明显看出颤得厉害,是因为他的存在吗?陆喻舟抬手,捋了一下她散落的长发,“冷吗?”

虽是夏日,但雨天确实有些冷,宝珊拢拢衣裙没搭理他。

陆喻舟脱下鹤氅,披在她身上。宝珊挣了挣肩膀,被男人揽住肩头,按在怀里。

众目睽睽,他还当她是可以肆意戏谑的侍女吗?

宝珊用力挣开,起身走出凉亭。

慕夭正心琢磨着棋局,没注意到宝珊离开,其余侍卫也不觉得淋雨是大事,都没有插手人家的私事。

看着跑进雨幕中的小姑娘,陆喻舟清润的眸子变得冷鸷,拿起鹤氅和油伞追了出去。

宝珊径自去往轿子,想钻进去避雨,却被身后的男人拽进油伞下。

“陆喻舟,我们没有关系了。”忍无可忍之下,宝珊直呼了男人的名字。

地面被踩得坑坑洼洼,泥水溅湿两人的鞋子和衣裾,陆喻舟不太喜欢这种狼狈,不顾宝珊的反感,单手撑伞,另一只手搂住女儿家的臀部,将人竖着抱起,走向轿子。

宝珊上半身没有着力点,不得不撑在他的肩头,“放我下来。”

瓢泼的大雨冲淡了她的声音。她半湿着衣衫被男人推进轿子,后背抵在厢壁上。

陆喻舟靠近来,撩下车帷,逼仄的轿子变得更为狭窄且昏暗。两人的身上都带着潮气,蒸腾出暧昧的气息。

被直逼角落,宝珊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堂堂中书侍郎,出尔反尔,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分开短短两个月,小丫头嘴皮子溜了。陆喻舟又向她靠近几分,闻到她身上的玉兰香,“想怎样你不知道?”

“我不会跟你回去。”

“给你名分呢?”陆喻舟扣住她的后脑勺,逼她直视自己,抛出了条件。

名分......妾室亦有名分,可宝珊从未想过给谁当妾。

“我不愿。”

这三个字重重砸在陆喻舟心底,本就是耗着自尊来哄她,不止得不到回应,还被厌弃,陆喻舟心底窝火,右手一用力,将她拉近自己,高大的身躯倾覆而下,狠狠碾住她的唇。

“唔唔......”宝珊瞠大美眸,感受到来自唇上的厮磨。

他在吻她。

这个意识一出,小姑娘绷紧后背,双臂用力地推搡,“别......”

可她那点猫劲儿,哪能撼动一个动了薄怒的男人。

唇上的软糯刺激着男人的理智,陆喻舟发现自己很喜欢触碰她的唇瓣,像在品尝涂了蜂蜜的杏仁膏,清甜滑腻,回味生香。

呼吸不畅,宝珊用圆润的指甲划破他的后颈,没控制力道,留下一道道血印子。

陆喻舟拧下眉,揽着她的腰肢,将人抱坐在腿上,彻底打破了清心寡欲。

唇上传来厮磨,宝珊感觉他在用舌尖一点一点触碰她的唇瓣。她咬着牙关,急得想打他,却又动弹不得。

发簪被拔下,使得发鬟垂落腰肢,发梢擦过男人的小臂,她无助地僵在男人身边。

陆喻舟发觉,她的清丽中多了成熟的韵味,像浆果成熟时,散发的诱人清香,连肌肤都水嫩细滑了许多,髣髴将绝品羊脂玉又打磨了一番,成为至宝般的存在。

直到唇齿间尝到咸味,陆喻舟才从失控中反应过来,睁开长眸,凝视她泪湿的眼。

把人亲哭了。

可为何心里没有一丝内疚?甚至喜欢欺负她。

意识到自己的恶劣,陆喻舟长长呼口气,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横抱在怀里,低头看她盛了泪水的锁骨,“这么不情愿?”

宝珊偏头默默流泪,潸然的样子我见犹怜。

男人滚了滚喉咙,低头吻去她锁骨上的泪珠。

被横抱在怀,一双脚露出了轿帘,宝珊怕腹中的孩子着凉,勾住男人的脖颈费力坐起来,收回了脚。

绣鞋和足袜都湿了,她顾不上矜持,蹬掉鞋子,费力挣开男人的桎梏,坐在一侧脱掉足袜,用手掌去温暖冰凉的脚底。

看她一系列古怪的举动,陆喻舟只当她害怕着凉,扯过她的双脚拢进自己的大手中。

宝珊蹬了蹬,没有蹬开,头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不讲起道理来,能这样难缠。

男人的手起初还算老实,可渐渐的,那只手向上移动。

宝珊甚至怀疑,他想在这里原形毕露。

“大人自重!”宝珊用力一蹬,气得脸蛋煞白,失了血色。

雨越下越大,轿中的光线也越来越暗,角落的缝隙渗了雨水,嘀嗒嘀嗒落在长椅上。

风和日丽的清晨变得雷电交加,宝珊看不清陆喻舟的面庞,也揣测不出他的想法,等陆喻舟真的将她压在厢壁上时,她觉得这个男人之前是在刻意维持着假正经。

宝珊推搡的时候,指甲带着掌风,掴过男人的面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这一巴掌力道不算小,着实把陆喻舟打懵了。

一个谨慎小意的丫头,亮出了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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