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邻不太舒服。
一大早她便有种诡异的感觉,似乎有个“影子”在跟着自己。就连去厕所的时候,那种凉飕飕的感觉也跟在自己身后。
她应该没招惹什么变态吧?
杜若邻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在前面,走到拐角处立马躲在了墙后面。等那个“影子”小心翼翼的探头过来,杜若邻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是你!”杜若邻看清了“影子”是谁,冷哼了一声,“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个……我想和你说点事。”
卢佩挠了挠头,面上浮出有些尴尬的神色。
她踌躇了许久,才艰难地决定开口和杜若邻道歉。
的确,她一开始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杜若邻并无半分好感,再加上军训时的那番羞辱,让她愈加怀恨在心。于是想让她“看点颜色”,才偷了相机,栽赃给杜若邻。
可杜若邻得知真相之后并没有实施报复,反而默不作声替她隐瞒了起来,甚至都没有为自己争辩半句。
杜若邻双手抱胸,看着久久不说话的卢佩,忍不住开腔:
“你倒是说啊,快点,我还要去上厕所!”
“对不起!”
气氛沉默了片刻,卢佩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她抬头看向杜若邻,真诚道,“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为了报复你军训的时候羞辱我。”
“谢谢你的宽容。明明知道我偷了别人相机还帮我保密,才没有让我丢尽脸面,总而言之.....就是谢谢你......“
卢佩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还没等最后一句话落地,就把一袋东西往杜若邻手上一塞:
“这袋零食我是买给你的,当做赔罪——”
“喂喂!”
才反应过来的杜若邻赶紧叫住她,谁知卢佩不仅没有停下来,还急促地加快脚步,一溜烟便消失在外面的走廊里了。
杜若邻愣了愣,拎着那袋零食小声自言自语:
“也不用跑这么快啊,我只是想说......这个猪蹄可以换个鸡腿吗?”
“所以,这个地方应该用这个公式——”
数学老师捏着粉笔在黑板上才写到一半,下课铃骤然响起,愣了一瞬,将粉笔扔回盒子里,宣布下课。
教室里顿时一阵欢呼,被下课铃救赎的“木头人”们三三两两离开自己的座位,和邻近的好友攀谈,到教室外打水透气,嘈嘈杂杂地乱成一副朝气洋溢的自由光景。
“若——”
何之遥挤出一个勉强温和的笑脸,犹豫着伸手想去拍拍杜若邻的肩,和她打个招呼。
相机事件已经过去了,那天自己也和杜若邻坦白了这段时间自己为什么疏远她,可是杜若邻……
杜若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何之遥这个人一样。在何之遥的手即将落到身上的前一秒,抱着书站起来走开了。
何之遥的笑意一下子在脸上冻结,崩碎,慢慢消失。
看着杜若邻离开的背影,轻轻盖上眼睫,挡住了眼底的悲凉。
身旁依旧是课间热闹的笑容和呼喊交谈,鲜明的快乐带着强烈灿烂的色彩,而她是独身于其中格格不入的一缕灰。
出去走走吧。
何之遥朝着杜若邻离开的反方向走去,一路盯着自己的脚尖漫无目的地走,等到终于将鼎沸的人声远远甩在身后,在后知后觉抬头,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她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优美流畅的乐曲从门缝里滑落。何之遥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门,生怕发出声响惊扰了正在弹琴的祁修。
淡金色的光芒交错铺洒在黑白琴键上,在祁修灵活跳动的指尖里穿梭着,那样的平和温柔的画面,像魔力一样吸引着何之遥的视线。
祁修没有言语,直到落下最后一个尾音,稍作停顿,才笑着转过头来。
“怎么来了一句话也不说。”
何之遥才恍然惊醒,答道:“我怕打扰到你。”
祁修起身,将十指往琴架边早已准备好的一缸冷水中浸了浸,语气散漫地提起:“听舅舅说安排了你去哥伦比亚念书,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自己跑出来的,用的学费都是我自己的剩下的生活费,我想坚持自己的梦想。不过因为什么高中都读不了,只能来表哥的私立学校了。”何之遥耸了耸肩。
“嗯?”祁转过身来,微微皱眉,“这么说,你家里人都不知道?”
“表哥你会替我保密的吧?”何之遥忽然扬起笑容,语气里也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她和祁修从小关系就好,家里人也笑说他们就像亲兄妹。
祁修看了她一眼,略有些担心地叹了口气:
“那你也应该和我说一声,我到现在还以为是舅舅让你来的。生活费还够吗?不够我现在给你汇点钱过去。”
“不用不用!”何之遥连连摆手,忽然想起自己为何突然来到这里。“表哥,我想问你点事。”
她低下了眼眸,身旁透过玻璃窗穿进来的一小缕余晖洒在她的长睫上:
“杜若邻原本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我现在和她渐行渐远,但并不是因为讨厌她。”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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