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还要写政事奏对,看着自家大哥好不容易被额娘养得圆润的脸不到一月就瘦了起来,却从未听过叫一声苦一声累,一月两月三月,竟就这么这么一天天过来了。

&ep;&ep;经历过梦中一生的他心中明白,哪怕是顶着皇子阿哥的名头,面对前朝许多事情也依旧是不好使的,人前少不了恭维,要让人后也叫人服气,可不是凭腰间那根黄带子就有用的,便是他,也不得不对看起来一切游刃有余的大哥叹一声服。

&ep;&ep;再到后来,弘历也渐渐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爷子挑剔惯了,在他看来只觉得比梦中的弘历更为不堪,昏聩无用偏听偏信好大喜功竟还处处与皇玛法比,他都看不过眼老爷子自是更加看不过眼,有一次,竟是当着他们与朝臣的面就一个茶盏砸了过去——

&ep;&ep;“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偏偏你连只雀鸟儿都不如,比起你大哥二哥,竟是连他们脚上的泥都不如,还不给朕滚下去!”

&ep;&ep;那一刻他突然释然了,或许他从来都不是想争那个位子,其实也并不适合那个位子,在他心里的只是不平竟然在阿玛心中连在他看来那般无用的弘历都不如,如今,又有什么好再计较的如圣祖爷和宪裕亲王为明君贤王,不也是一段千古佳话  然他放下了,等他大哥继位后却跟他卯上了——

&ep;&ep;“八旗内那样多出生好模样儿好的秀女,你怎的偏偏看上了乌扎库氏?你这是怕大哥防着你还是怎么着?”

&ep;&ep;“哪能啊大哥,只是您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三日五日装装样子还行,时间久了天天叫我规规矩矩的不是要我的命么?所以您想想,我这么个没什么规矩的偏偏叫我娶个规规矩矩的,这不是害了人家吗?嫂子看的哪家都好,可就是太好了,要是以后有个什么,这人家家里头可不要跟你们急眼?弟弟这是想给您和嫂子省事不是?”

&ep;&ep;“照你这么说你倒是体贴我们了?”弘晖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伸腿就一脚不重不轻的踹了过去,“满蒙汉三旗这么秀女还能个个都入不了你的眼?面上的规矩是不能错的,也没瞧你面上多不着调,关起府来过日子不板正不就行了?我叫你嫂子多叫些秀女来叙叙话,总能挑到合适的,就是你不愿和那些老古董结亲,也总能寻个开明知礼一些的人家,哪就至于这样了?”

&ep;&ep;“哎呀您就别费这些心思了,弟弟就瞧着那个小丫头欢喜!”

&ep;&ep;看着自家大哥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他迅速的改口。

&ep;&ep;“不是,您别这么瞧我,我成什么人了我难道连这点规矩都没有了?又不是还小,难道还会去扒储秀宫的后门不成?您也知道弟弟没事就喜欢在四九城里头溜达,这一日日溜达的总能撞上一两件趣事儿不是?去年弟弟就在这四九城里头见过那个丫头,当时我还跟额娘说的了呢!”

&ep;&ep;他这话倒也不作假,还真真是与乌扎库氏在宫外见过,只是却不是偶然,而是打听了乌扎库氏要去挑首饰故意撞上的,正如他话中所说,他并不喜欢那些将规矩刻进骨子里的人,这与弘历的不成体统不一样。

&ep;&ep;明面上的规矩总是不能错的,可过起日子来还要张口闭口祖宗规矩前朝旧历也是太过无趣了些,梦中他是为着藏拙能够活下去所以不能寻簪缨之家出生的福晋,而现在,看惯了自家人关起门来一室温馨的模样儿,他则是打心眼里受不了那些个只因利益凑在一块儿,日日仿佛奏对一般的生活,这般思来想去,梦中的乌扎库氏倒是极合他心意的。

&ep;&ep;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自家额娘说项,皇后嫂子也一日三回的找人盯着了,乌扎库氏虽然门户不高却到底也是个知礼明事的女子,估计他大哥也琢磨着,男子终归与女子不同,女子出嫁关系到一生,男子则容易得多,横竖出了宫建府也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个什么不好他也能兜着,最后终是痛痛快快的下了旨。

&ep;&ep;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ep;&ep;乌扎库氏咬了一口子孙饽饽毫不扭捏的吞了下去,张嘴大声说了句“生的”,等喜娘们说完吉祥话退下去,又朝自己眼珠子一转,“爷,这子孙饽饽味儿实在不错,您要不要也尝尝生不生?”

&ep;&ep;明明人还是一样的人啊,可这日子啊,却真是快活极了。

&ep;&ep;【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