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总是深不可测的眸子此刻涣散了神,曾经拨动百石弓都不见费力的手掌,如今只是握着床上女子纤细手腕居然打起了颤。

&ep;&ep;石中钰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自己,啧,还是这般漂亮。

&ep;&ep;且愚蠢!

&ep;&ep;愚蠢到在上一世沾染了瘟症却不自知,低烧数日也不敢去寻太医,生怕手下臣子会因自己此刻染病避之不及。

&ep;&ep;自信到以为自己只是因瘟疫期间政事繁忙染上风寒,最终传染上对她尽心尽力伺候数年的星蝉,害得星蝉死后被掩埋在乱坟岗中,连墓碑都没有落下....

&ep;&ep;她这般愚蠢自私,却仍被他视若珍宝。

&ep;&ep;“摄政王,太后殿下的病症已到后期,此刻最易传染他人,您还是...将面罩带上吧。”

&ep;&ep;洪掌院的话从面罩中穿出来,闷闷的.

&ep;&ep;“把药放下,你们都退下。”

&ep;&ep;“摄政王莫要意气用事,现下京中瘟疫四起,朝中诸多大事还需要您定夺,太后她都...”

&ep;&ep;“本王心意已决,传口谕,封锁慈宁殿,每日除汤药,三餐和奏折,旁人不许踏入其中。违命者,斩!”

&ep;&ep;慈宁殿的宫人在摄政王下旨后迫不及待涌出殿外,随着赤红朱门一关,殿中只剩下二人一魂。

&ep;&ep;石中钰瞧见凤殊影端起茶几上的汤药,毫不犹豫含进口中,俯身贴在女子唇上。

&ep;&ep;待哺食完汤药,他伸手轻轻抚平女子微蹙的柳眉,轻声道:“殿下觉得苦了,可愿同微臣说说想吃什么蜜饯?”

&ep;&ep;回答他的自然是令人压抑的安静。

&ep;&ep;“都是微臣的不是,近日忙着巡视民间疫情,居然没察觉到殿下病了...”

&ep;&ep;“还有上次殿下头疾发作,微臣亦是不知,怨不得殿下不愿退居皇后之位,微臣...着实不是良配”

&ep;&ep;“衔玉,醒来可好,没有你,我要这天下又有何意?”

&ep;&ep;凤殊影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语中的自责之意听得身侧的幽魂忍不住落下一行清泪。

&ep;&ep;石中钰抬手抚上凤殊影低垂的头,却只落得满手空空。

&ep;&ep;“叮铃”一声脆响,原是凤殊影腰间挂着的睚眦玉坠撞到瓷碗发出的声响。

&ep;&ep;男子瞥见和玉坠一同垂挂在腰间的鸳鸯刺绣香囊。

&ep;&ep;这枚香囊是沈诗怡所赠,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之所以一直带在身边,是因为每次就寝前都能瞧见小太后嘟起嘴盯着香囊生闷气。

&ep;&ep;她脸上拈酸吃醋的神情是他最爱的,仿若在那一刻,他才能确定,这个没心没肺都女子的心底,还是有他的。

&ep;&ep;怀着这点贪婪的念想,即便小太后多次出言提醒,他扔没有将香囊取下。

&ep;&ep;凤殊影冷眼看向腰间悬挂的香囊,突然伸手扯下,丢进一旁的火炉中。

&ep;&ep;香囊在银丝炭火中骤然紧缩,赤金花卉纹铜炉中飘荡出一股熟悉的香气,悠悠飘荡在石中钰鼻尖。

&ep;&ep;这香气...怎会这般熟悉?石中钰急忙垂头去看她腰间悬挂的吉祥带,突觉脚下一空,骤然坠落。

&ep;&ep;咚地一声,

&ep;&ep;石中钰揉揉额头,瞧见自己正趴在地上,抬眸看向周围装饰,发现她正在朝凤殿中。

&ep;&ep;凤榻上的男子依旧在静静躺着,只不过脸色好似好转了一些。

&ep;&ep;香囊!

&ep;&ep;脑中仿若有根弦被人拨动,她骤然清醒。

&ep;&ep;上一世她被太医判了死期,凤殊影守在她床榻前不弃不离,亲口哺药喂食半月,终于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ep;&ep;石中钰醒后还以为是老天被二人的真情打动,发了慈悲,放过她和凤殊影重聚。

&ep;&ep;至于凤殊影为何在照顾她的半个月中都没有染上瘟疫,则是个奇迹。

&ep;&ep;不是奇迹,是香囊!

&ep;&ep;石中钰急忙解下腰间的吉祥结,凑近鼻尖轻嗅,果然和回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ep;&ep;“这枚吉祥结中装有寿春独有的平安草,香味淡雅,久存不散。草民...祝...祝殿下在京中平安顺遂。”

&ep;&ep;齐云的话在她耳畔响起。

&ep;&ep;想到偷偷将霉菌藏入棉被中的仓部员外郎早在三年前就同齐霸南有书信联系,石中钰豁然开朗。

&ep;&ep;寿春独有的平安草便是克制霉菌的解药,所以上一世常年佩戴装有平安草香囊的凤殊影没有被她传染上瘟疫。

&ep;&ep;而这一世她在照顾凤殊影的这几日也没有被染上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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