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石怀春脸红得比猴屁股还艳,她不敢抬头,怕见到周遭人群对她指指点点的目光。
&ep;&ep;能坐在摄政王附近的,全是些皇亲权贵,那一个都不是石家能够开罪的。
&ep;&ep;石中钰一定是故意的!方才她就看到妹妹同摄政王四目相对,笑靥如画地谈论些什么,直到见到父母,小脸顿时耷拉下来,还摆上了太后的架子。
&ep;&ep;石中钰从小就知道自己对凤殊影心存爱慕,她一定是故意留下自己,好趁机在摄政王面前羞辱自己。
&ep;&ep;心中胡乱猜想,石怀春垂着脑袋等了许久,直到耳边的议论声终于归于平静,她才鼓起勇气抬头朝摄政王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愣。
&ep;&ep;纯金蛟椅上,早已人去椅空。
&ep;&ep;————
&ep;&ep;凤殊影遣退跟随在身旁的宫人,孤身一人走在黑暗的甬道上。
&ep;&ep;身后是灯火辉光,歌舞升平的延福殿,眼前幽暗的前路空无一人,耳畔隐隐传来戏文《昭君出塞》的伴奏声。
&ep;&ep;凤殊影浅笑一声,这折子戏文,恐怕是那位诡计多端的小太后为端王妃量身定制的。
&ep;&ep;清冷的笑声在空旷的甬道上飘出老远,撞上朱红高墙,又折了回来。
&ep;&ep;凤殊影举起手方才被小太后拍打过的手,一抹淡淡的木芙蓉香似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
&ep;&ep;脑中不禁浮起此女醉颜微酡的面容,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突然涌起一股躁动。
&ep;&ep;哼,胆敢在众人面前妄言他最喜欢主动的女子,就算此女再主动,他也不屑沾染永宁帝留下的娇妻。
&ep;&ep;凤殊影脚下步伐微微一滞,原本打算去垂拱殿再看看远疆战报,可当下烦绪心头绕,于是转身朝御园的方向走去。
&ep;&ep;御园的设计甚是精巧,在四周围墙或高枝上都绑有碗大的银面圆盘,借着月光的反射,数道朦胧月光洒在树荫或繁花之上,在月色明朗的深夜,仿若置身在飘渺的广寒宫中。
&ep;&ep;凤殊影在园内逛了一盏茶的时间,不知不觉已走进园内深处,感到胸中的烦躁已然平复,他正欲折返,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ep;&ep;“殿下...殿下别再脱了!小心染上风寒!”
&ep;&ep;凤殊影顺着呼叫声穿过连廊,在几株木芙蓉树下见到本该回宫就寝的石太后。
&ep;&ep;小太后许是饮了太多的果酒,居然在园中耍起了酒疯。
&ep;&ep;此刻她正歪躺在宽大的藤椅秋千中,价值连城的凤冠已被她随手丢在地上,乌发如墨,莹白耳间别着一朵粉嫩的木芙蓉花,长发散落藤椅下,随着秋千的摆动,在空中一荡一荡。
&ep;&ep;都已这般失态了,小太后却仍觉不够似的,不仅脱下凤袍,还要伸手去解脖下的系带。
&ep;&ep;一旁的宫女急得慌了神,却不敢大声呼喊,只得紧握住小太后的手,低声劝着。
&ep;&ep;“星蝉松手,哀家热...”
&ep;&ep;“殿下...殿下可不能再脱了,这要让人其他人看见...”
&ep;&ep;“咦,爱卿怎么来了?可是来陪哀家一同赏花?”
&ep;&ep;石中钰迷离的目光越过急得满头大汗的星蝉,望向站在她身后的凤殊影。
&ep;&ep;“摄政王!”星蝉惊呼,赶忙松开了手,跪在地上。
&ep;&ep;“怎么就你一人,卫公公呢?”
&ep;&ep;“卫总管...去拿解酒药了,殿下今夜饮了太多果酒,到了御园门口非要进来赏花,然后便...”
&ep;&ep;在星蝉回话的功夫,石中钰终于成功解开系带,伸手扯开勒得她难受的交领凤衫。
&ep;&ep;“殿下”星蝉急忙扑上去,替石中钰系上领口的系带。
&ep;&ep;凤殊影剑眉微蹙,刚要出口训斥,却感到腰间一紧,原是被太后放肆的小手紧紧攥住他腰间垂挂的睚眦玉坠。
&ep;&ep;“爱卿坐下,今晚月色甚美,但...仍不及爱卿绝色姿容半分。”
&ep;&ep;石中钰已被星蝉扶正,但依旧歪着脑袋,绯红小脸上星眸闪闪,笑着望向凤殊影。
&ep;&ep;木芙蓉花初开时为白色,随着日久天长,颜色便渐渐转深,就像醉酒美人的脸庞,由白转红。
&ep;&ep;恰似古词中所言:正似美人初醉著,强抬青镜欲妆慵。
&ep;&ep;凤殊影的目光顺着腰间的纤纤玉手,逐渐移至石中钰宛若醉酒芙蓉的小脸上。
&ep;&ep;“去御园外候着,不许放人进来。”
&ep;&ep;听到摄政王下令,星蝉杵在原地呆愣片刻,直到被摄政王冰冷的目光扫过,才慌忙躬身退下,临走前,她还担忧地看向神智不清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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