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太后凤体如何了?”脑顶传来清冷的声音。

&ep;&ep;石中钰忍不住把身子往被窝里钻了又钻,恨不得钻到底,消失不见。

&ep;&ep;“回禀太傅,殿下还是老样子。”常嬷嬷恭谨地答道。

&ep;&ep;“拖下去,掌嘴。”摄政王垂眸看向床上缩成一小团的身影,连半分余光都没赏给插嘴的常嬷嬷。

&ep;&ep;“且慢...”石中钰终于从锦被中探出身,她仰起头,双眼红肿,盯着身前高挑伟岸的男子,却不敢直视他犀利的双眸,只把目光停留在他领口的白玉纽扣上。

&ep;&ep;“常嬷嬷不是有意的,是哀家...嗓子倒了。”

&ep;&ep;“摄政王,奴才不是有意的。”常嬷嬷磕头如捣蒜,咚咚几声响后,额上已带上血印。

&ep;&ep;“既然殿下替刁奴求情,微臣就免去此奴以下犯上的处罚,来人,拖下去,凌迟。”

&ep;&ep;常嬷嬷松下的气还没到嗓子眼,就被前来的侍卫堵上嘴拖走,她惊讶地望向摄政王,似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待反应过来之时,已被拖出殿外。

&ep;&ep;“摄政王,你...你这是作何?”

&ep;&ep;石中钰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睁睁地看见常嬷嬷被人拖走,挣扎间,她前襟的带子略有散开,露出大片莹白的锁骨。

&ep;&ep;凤殊影深如寒潭的漆眸在那片莹白上略略一顿,缓缓道:“微臣查明,太后殿下的病乃是此奴暗中投毒所致。”

&ep;&ep;许公公立即奉上一小袋桑皮纸。

&ep;&ep;“禀告太后,这是奴才从常嬷嬷屋中搜出的药,经太医分辨,里面掺有能使人高烧不退,精神亢奋的食血草。”

&ep;&ep;石中钰脑中一阵嗡鸣,隐隐听到摄政王说道:“常嬷嬷谋害太后,处以凌迟,以儆效尤,此事过后,殿下的身子也该康健起来,文武百官还在等着太后临政。”

&ep;&ep;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今日前来,并不是来向她低头,而是警告她,装病一事,止步于此。

&ep;&ep;“哀家若是不愿,摄政王还能绑着哀家上朝吗?”

&ep;&ep;石中钰明艳的大眼中布满血丝,她终于敢直视此人冰若寒潭,毫无情愫,睥睨万物的漆眸。

&ep;&ep;鼓起她身上全部的胆量,迎上去。

&ep;&ep;泥人尚有三分土气,更何况,她是南朝最尊贵的女人。

&ep;&ep;凤殊影看向眼前瑟瑟发抖,却又怒目直视自己的小太后,通红的大眼仿若在虎口下挣扎求生的小鹿,毫无杀伤力,甚至...愚蠢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