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血还是头上流下来的血,她只是觉得全身不止的痛,而且还有重重的血腥味。

&ep;&ep;“别打了,别打了,出人命了,等会警察会来带她去坐牢的。”

&ep;&ep;没有动手的人开始指使动手打人的人快点离开,毕竟法制社会,打蒋欣的人瞬间逃窜。

&ep;&ep;蒋欣缩在地上,头发凌乱,衣服被撕破,满身的伤,手抬不动,胸腔也痛得不行……狼狈不堪。

&ep;&ep;向晚觉得全身都疼,屁股下面感觉又热又湿,肚子里一阵阵的缩,抽痛,痛得她冷汗涔涔,肩膀下的手臂还有温度。

&ep;&ep;她不记得了,不想记得了。

&ep;&ep;蒋欣的车朝她冲过来的,她听见母亲喊她躲开,然后像鹰一样张开翅膀抱住她,她听见那钢铁的交通工具撞上血肉之躯的声音,“嘭”的一声,闷闷的,闷闷的,闷得她的心都跳不动了。

&ep;&ep;用力的撑着转身,母亲倒在地上,似乎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她的周围都是血,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母亲的。

&ep;&ep;“妈妈……妈妈………”她想嘶力的哭喊,可她越来越没有力气,疼,疼得她的力气都抽干了,眼前水泄不通的人群,她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说得那么义愤填膺。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满是汗水的挤进人群,那是她的男人,她想笑,因为她看到他的腿好有力量的被扶着走过来。

&ep;&ep;唇,轻轻的张了张,翕上。

&ep;&ep;头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倒下去,身下的手臂,还有温度,那温度像刀一样,一躺上去,她就觉得疼得命都快没了。

&ep;&ep;“向向!!!”江睿推开司机,失控的跑过去,突然觉得腿下一软,瘫坐在地上,把自己的女人抱在怀里,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吼得格外大声,“救护车呢?救护车呢?快啊!!把车开过来!!!”

&ep;&ep;司机刚一转身,便听到了救护车的警报声,司机急急安慰道,“先生,还是用救护车,他们的车一鸣笛,其他车都会让路的,到医院快!”

&ep;&ep;江睿只听见自己的牙齿碰得“得得得”的响,太冷了,“向向。”冷,冷得全身都在发抖,双目绞着被人群围住的红色宝马,看着那张熟悉的车牌,拳头握得紧紧的。

&ep;&ep;“快,帮我把妈妈扶起来,地上凉。”江睿指挥着司机,自己握着向晚的手,真真是倒春寒。今天突然就倒春寒。

&ep;&ep;血,流得到处都是,江睿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那种恐怖的红色,他从未如此的害怕过鲜血,曾经也在战友牺牲过,也会流血,可他从未如此感到绝望过。

&ep;&ep;急救室里,一个是岳母,一个是爱人。两个都生命垂危。

&ep;&ep;江睿坐在急救室外的走道上,低着头,双手合十,顶在眉心,嘴里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ep;&ep;景微不敢跟江睿说话,只有拉着蒋岩松的手,狠狠的捏住。蒋岩松的神色肃穆,有些骇人。

&ep;&ep;老太太握着手里的小拐杖,时不时抽一声凉气,然后用力的在地上狠狠戳上两下。老爷子从蒋岩松和景微身边走过,过一次,瞪一眼。

&ep;&ep;欲言又止。

&ep;&ep;“咔。”急救室的门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寻过去,江睿撑着欲要站起来,司机马上过去扶住,每个人都将从急救室里出来的医生围住,还未开口,就被医生训斥了一番:“快让开,不要耽误我去血库!”

&ep;&ep;走道,马上又变开阔。

&ep;&ep;江睿呼吸有些不平,只是看着医生的背影,听着那医生跑着喊:“去血库,a型血,b型血,各1600cc,快一点!”

&ep;&ep;老爷子看着江睿居然能撑着站起,还能不用牵引便能迈动步子,说不出的欣慰,可这样的欣慰却是用三条命的刺激换来的。他的心,很痛。

&ep;&ep;老爷子没管江睿,坐到老太太的旁边,闭上眼睛,细细想着一桩桩的事,每一件都让他的眉头皱起来。

&ep;&ep;他就想着,向丫头那时候第一次到江家的时候,谁也不太搭理,礼貌又疏离,那时候的她,用那样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怕别人伤害她的自尊,怕自己陷进一个僵局。

&ep;&ep;是自己的孙子一次又一次去逼着那丫头非要在一起。

&ep;&ep;他不明白孙子到底是看上了那丫头什么东西,长得的确不错,但跟苏苓一摆在一起,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他后来就寻思着,这丫头还有什么别的长处吗?

&ep;&ep;想来想去,没想得多明白,不过就是没那么张扬,江睿说正事的时候,那丫头永远都是在旁边轻轻的笑,或者点头表示认同,斗起嘴来的时候,倒也是个不认输的。

&ep;&ep;逼他们分手的时候,他也有些舍不得,这丫头性子好,不怕现在新闻里说的那些年轻人不懂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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