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贾政父子在七皇子徒蘅汶那里逗留了许久才姗姗来迟到了大皇子这儿。

&ep;&ep;贾政虽说下了主意,但是心里到底有些发怵。

&ep;&ep;不曾想。

&ep;&ep;大皇子徒蘅定却是格外平易近人,三言两语就把他心中的疑虑给打发了。

&ep;&ep;贾宝玉见了如松似竹的张文秀,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怔怔地盯着张文秀,他本就是好颜色的主儿,见了秦钟那模样的人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张文秀儒雅清俊,言谈之间自有一股气质,更胜秦钟一筹,贾宝玉几乎看得出神了。

&ep;&ep;“贾公子?”张文秀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脸上带着客气疏远的笑意。

&ep;&ep;贾宝玉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张公子。”

&ep;&ep;张文秀忍下怒气,温声道:“听闻贾公子生来便是衔玉而生,不知可否一见那玉石?”

&ep;&ep;贾宝玉自然没有不肯,连忙取下脖子上挂着的玉石,递了过去。

&ep;&ep;张文秀看了一番,这玉质地也古怪,居然不似俗物,他心中有了定夺,便笑着把玉递还给了贾宝玉,“贾公子这玉倒真是奇特,今日我也算是开了眼了。”

&ep;&ep;张文秀和徒蘅定二人早有默契,一听张文秀说了这话,徒蘅定心里头转过千百个念头,对待贾政的态度比之之前更加和煦。

&ep;&ep;贾政受宠若惊,直到从营帐里出来,还有种身在梦里的错觉。

&ep;&ep;自打父亲撒手人寰后,荣国府一蹶不振,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等礼遇?

&ep;&ep;瞥了一脸欣喜的贾宝玉,贾政到底没有多说什么,他原本已经拿定主意要投向七皇子那边儿,原因除了元春外,更有一仆不侍二主的考虑,荣国府早早就被打上了七皇子的印记,如果变节,难免被人顾虑忠诚,但是大皇子的态度却是向他暗示他绝不会计较荣国府之前的站位。

&ep;&ep;贾政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主意。

&ep;&ep;而此时此刻。

&ep;&ep;徒蘅汶在营帐中,听着底下的小太监来报,老十六派去请贾宝玉的太监吃了个闭门羹后,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个笑容,看来原先是他多虑了,老十六终究不成气候,若是他在老十六这个位置,就算想拉拢贾宝玉,也会背地里偷偷地去,免得落人笑柄。老十六这不管不顾的性子,也就仗着父皇宠着了。

&ep;&ep;“殿下。”小菜子低着头,手上并举,呈上一张纸条来。

&ep;&ep;徒蘅鹭挑起眉,“贾环送来的?”

&ep;&ep;小菜子道:“是,方才环三爷趁着无人注意,塞到奴婢手中。”

&ep;&ep;徒蘅鹭眼里这才真正有了笑意,什么贾宝玉,都只不过是幌子罢了,荣国府他在调查贾环的时候已经彻底调查过,贾宝玉的传闻他也比所有人都知道的早,那就是一滩烂泥,压根扶不上墙,他看中的是贾环,能从那样的地方挣扎出来,贾环的本事不容小觑。

&ep;&ep;而他故意不让白掌柜、陈掌柜告知贾环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试探他的本事。

&ep;&ep;现在看来,贾环确实是个聪明人。

&ep;&ep;“时辰也不早了。”徒蘅鹭随手将纸条在烛火上点燃,边瞧着纸条渐渐燃烧殆尽,边勾起唇角,笑着说道:“也是时候去了。”

&ep;&ep;他有种预感,今晚将会有不少好戏可以看。

&ep;&ep;夜更深了。

&ep;&ep;别院后山处处都点起了篝火,好似遍地星辰。

&ep;&ep;早已找好去向的权贵子弟们都放下心,尽情地享受着这夏日的清风。

&ep;&ep;内务府着人备好的羔羊、乳猪一头头被柴火炙烤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香味勾人,只是一闻,都叫人食指大动。

&ep;&ep;圣上设下宴席,能来的人不多,只有正当权的达官贵人才能有此殊荣。

&ep;&ep;宴席已开,觥筹交错,舞娘于鼓上翩然起舞,舞姿变化,伴随着咚咚咚的节奏,眉眼轻勾,妖媚入骨。

&ep;&ep;只可惜,今晚,这些舞娘们的媚眼注定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ep;&ep;“父皇,儿臣敬您一杯,祝您万寿无疆。”大皇子脸上带着大气爽朗的笑容,率先拿了杯酒走出位置。

&ep;&ep;圣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ep;&ep;其他皇子随后也一一敬酒。

&ep;&ep;敬酒完毕后,圣上脸色却毫无醉意,他哈哈大笑,志得意满地说道:“今日你们想必也瞧过各家子弟了,想来名册也列好了,拿来给朕瞧瞧。”

&ep;&ep;他难得这么欢喜,更叫底下的大臣们心里对这次选伴读更加重视。

&ep;&ep;徒蘅定、徒蘅汶等人早已列好了名册,听了这话,便从袖中取出来递给陈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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